怒,可是他也清楚,莫逸風不會輕易傷害她,除非是為了保護柳毓璃,可是他不明白,若影怎會去傷柳毓璃?她們並不相熟不是嗎?
若影慢慢鬆開莫逸謹,而後抬起淚眼看著他道:“我只是看見那個柳毓璃抱著相公,所以就推了她一下,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掉水裡了,然後相公他他就把我推在地上,我撞到了大石頭”
原來如此,也難怪他會傷了她,柳毓璃對他而言或許比他的命還重要,而若影傷了他的至愛,他能如此無情地將她丟在外面也是他會做出的事情。莫逸風從來不是心軟之人,能這般對若影已是奇蹟,但是一旦觸碰了他的底線,對方定然非死即傷。
莫逸謹輕嘆一聲,抬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若是當初是他先認識的她,他一定不會讓她受這般委屈,而莫逸風為何會將素不相識的若影帶回府,他也無法理解。
“二哥”若影止住了哭泣看向莫逸謹問,“相公是不是很喜歡那個柳毓璃?”
莫逸謹眸光一閃,不知該如何與她說。
見他不答話,她追問:“相公是不是喜歡柳毓璃比喜歡影兒還要多?”
“影兒,那個柳毓璃怎麼能和你比。”莫逸謹扯出一抹笑,不忍心再度傷害她。
“三爺。”隨著宮人開口,莫逸謹和若影的視線都落在了走向床邊的莫逸風身上。
“風兒,你剛才去哪裡了,若影姑娘傷得不輕,不但噩夢連連,還一直頭痛。”桐妃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很是無奈。
莫逸風聞言眸光再次黯然,正要開口,莫逸謹突然冷哼一聲:“三弟那麼忙就不用過來看影兒了,二哥會將影兒照顧好,你大可忙自己的事去。”
他是在為若影打抱不平,即使知道柳毓璃是莫逸風的軟肋,他依舊無法接受莫逸風先將柳毓璃送來醫治而把若影丟在荷塘邊。
莫逸風是聰明人,自然聽出了莫逸謹說的話是何意。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才會如此忿忿不平。
“影兒醒了,有服藥嗎?”莫逸風也沒有與莫逸謹計較,只是看向坐在床上滿眼淚水的若影低聲開口相問。
若影聽到他的聲音,撇了撇嘴後突然扯了被子蓋在臉上躺了下去,可是當頭一接觸枕頭時,她痛得哀嚎出聲,而後便是再次痛哭起來。
“影兒!”幾乎是同一時間,莫逸風和莫逸謹開口上前。
莫逸風將若影從床上扶起,見被包紮的後腦又滲出了血,而她的表情也異常痛苦,他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幸而此時太醫及時趕到,檢查了她的傷勢併為她換了藥之後交代要好生照顧,這幾日都不能碰水且不能有任何磕碰,否則傷口再裂開後果不堪設想。
“太醫,這頭疾真的不能治嗎?”莫逸風走到太醫跟前,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懇求。
太醫搖了搖頭:“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活著便是萬幸,這頭疾目前是難以根治了。不過只要不受刺激和外力損傷且按時服藥,便不會禍及性命。”
莫逸風抿唇緊擰了眉心,轉身看向床榻,莫逸謹正哄著她躺下,而她因為剛才的磕碰說什麼都不願意躺下休息。
“娘娘,藥煎好了。”小宮女端著一碗藥進來放在了桌上,見桐妃揚了揚手,她便退了下去。
“還是把藥喝了吧,今夜也晚了,不如就在此住下,而且宮裡有太醫也方便隨時醫治。”桐妃端起藥碗親自拿了過去。
莫逸風伸手接過藥碗,坐到床頭舀了一勺遞過去,可若影卻說什麼都不喝,他的臉色也更為難看起來。
“把藥喝了。”他的聲音驀地響起,嚇得若影渾身一顫,原本已經幹了的眼淚再次盈滿了眼眶。
“明明是你不對,兇影兒做什麼?”莫逸謹沒好氣地從他手中取過藥碗,而後親自給她喂藥,“影兒乖,把藥喝了之後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一大顆眼淚從臉頰上滑落下來,她看了看莫逸風,又看向莫逸謹,委屈至極。
“好了別哭了,等影兒把藥喝了,二哥教你做紙鳶。”莫逸謹難得有耐心地哄著一個姑娘家。
桐妃卻心底不安,原先看見若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現在看來,似乎與常人有異。
若影一聽止住了哭聲,濃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怔怔地看著他問:“紙鳶是什麼?”
桐妃微微一怔,卻見莫逸謹笑言:“等你喝了藥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告訴你。”
若影點了點頭,對他的話毫不懷疑,而後頭微微前傾要去喝他手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