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風眸光微斂,幾乎是咬牙切齒:“離開?哼!讓她等下輩子。”
柳毓璃聞言面色一百,尚未反應過來,他已走出了房間,轉眼間整個三王府的護衛和隱衛都聚集在了前院,又在轉眼間消失於無形,而莫逸風亦是飛身出了三王府。
周福聽到聲響後尚未來得及穿好衣物,披上一件外衣便慌慌張張趕了過來,而紫秋原本就未曾入睡,方才聽到莫逸風的聲音後便匆匆忙忙地踏出了房門。當他們一行人來到若影的房門口時,頓時驚得瞠目結舌。
“柳小姐?”紫秋看著身穿西服的柳毓璃後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便抓著她追問,“為什麼是你?側王妃呢?你把側王妃藏哪裡去了?”“新、新娘子為什麼變成柳小姐了?”周福以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揉了揉眼睛看清果真是柳毓璃時,這才支吾著開口,打量著她一身的行頭,更是滿腹疑雲。
柳毓璃在莫逸風動用了全府的護衛和隱衛去尋若影的時候便知道了自己之前一直活在自我矇蔽中,緊了緊指尖憤然推開抓著她質問的紫秋,低眸打量著自己的一身喜服,頓時覺得可笑至極,伸手將鳳冠從頭上取下之後摔在地上,又脫了身上的喜服踩在腳底下。
他變心了是嗎?他想要跟那個女人白頭偕老是嗎?他說那個女人想要離開他等下輩子是嗎?那麼,她就讓他的這些想法也等下輩子再如願吧。
莫若影,如今她的心口身中冰蚊針,哪怕神醫再世也休想將針取出,那種針一旦入了體即使割開身子恐怕也難以尋到,而且每月十五那針就會在體內發出刺骨的寒涼,讓全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一般,可以說痛不欲生。
在那日去江雁鎮的路上,玄帝派人阻止他們去尋真相,她便派人混在玄帝的人中去殺了若影,誰知道她竟然會武功,而且不但不能看出她何門何派,還發現她的功力十分深厚。
而那天她也發現其中有另一撥人竟然是衝著莫逸風去的,她知道一定是莫逸蕭所為,除了他沒有別人。玄帝雖然不待見莫逸風,可是他們畢竟是親父子,所以玄帝都未曾有過殺了莫逸風的念頭,這也是她從自己父親那裡偷偷聽到的。
三王府中的人全都出去尋找他們的側王妃了,整個王府都顯得空蕩蕩的,又或者其實是她的心已經空了。
在出了三王府的大門後,她一個人猶如遊魂一般在大街上走著,心裡卻還是期待著莫逸風能回頭過來尋她,可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她就像是一個笑話,當她踏出三王府的那一刻,她知道身後的那幾雙眼睛露出了怎樣的神色,即使她沒有回頭也知道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厭惡、鄙夷、恥笑。
笑吧,盡情地笑吧,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連笑的力氣都沒有,連哭的權力也失去。
莫逸風騎著馬像瘋了一樣到處尋找著若影的蹤跡,可是已經尋了整整兩個時辰,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是徒勞。她有心要離開,又怎會讓他尋到?
可是他不會允許她離開,他之前就說過,是她選擇要留下,那麼離開就由不得她了。
他騎著馬幾乎要將整個帝都翻個底朝天,也顧不得旁人會在背後議論他的側王妃竟是趁著洞房花燭之夜逃婚,他的顏面將會盡失,此時的他只想要將那個說願意與他共度一生卻最終離開他的女人抓回去,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只能是他的。
月色下,若影被一顆石子擊中了胸口,隨後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可是,當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慌了。環顧四周,她竟是身處在密林之中,支撐著背後靠著的竹子站起身,周圍一片迷茫,根本分不清方向。手中像是拿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個包袱,而裡面裝著的全是她自己的衣服。
她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她隨身帶著包袱?
伸手撫了撫額頭努力回想,記憶一點點地進入腦海,她記得莫逸風允許了柳毓璃來到他們的新房,她記得柳毓璃竟然會武功,不但點了她的穴,還在她心口擊了一掌,她說她送了她一根冰蚊針。可是,冰蚊針究竟是什麼?
她試著想要動真氣,但是結果就如同柳毓璃所言,一旦動真氣就痛得她像是去了半條命。
不能動真氣,不能動武,此生無法取出
柳毓璃,她真狠。
好不容易調節了一下呼吸,她忍著心口的疼痛想要回三王府,可是,無論她如何做記號,如何靠著天上的北斗星辨別方向,她依舊只能在原地徘徊。
難道她要死在這裡嗎?
今天是她和莫逸風的新婚之夜,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