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人心,出去吧,把代相叫進來,另外,你父皇的事情不要同任何人將包括太子妃和你舅舅。”
何銘深感母后睿智,卻忽略了親母口中說的“你我”而不是“我們”。
…
站在一人高的落地鏡前,撫摸著身上的九爪金龍,眼底的貪婪幾乎湧出眼眶。
鏡中不期然映出另一道身影:“太子殿下穿上龍袍,簡直。。。氣宇軒昂。”
看清來人,何銘臉上的驚恐被驚喜取代,臉上的得意卻如何也掩藏不了:“多虧先生指教,待本殿登基為帝,高官厚祿、豐厚加爵隨便先生挑選。”
代婉看著眼前之人,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個成語,沐猴而冠。猴子就是猴子,即便洗了個澡穿上人的衣服,哪怕是世間最尊貴的衣服仍然改不了一身的畜生味兒。心裡這樣想著,臉上的表情卻是由衷的讚賞。似模似樣的圍著何銘繞了一圈,似乎被什麼事所困擾,輕輕搖首:“好是好,只是有些大了,九皇子穿上一定不合身。”
何銘臉上的笑意不變,周身卻滿斥著戾氣:“先生剛剛說什麼,本殿沒有聽清。”
代婉做驚訝狀,似乎有口難言:“原來太子殿下真的不知。皇后心中繼承皇位的人選並非太子殿下,而是殿下的幼弟,歲不足七歲的九皇子。”
何銘神色一窒,看她的眼神變得驚疑不定。
知道他並不相信,甚至懷疑她是在蓄意破壞他們母子的感情,代婉卻並不著急解釋,只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把他看著,漸漸,何銘開始懷疑他與母后之間的忠誠度。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思緒,何銘一邊慌著脫龍袍一邊出聲呵斥:“何人如此大膽?”
門外的人似乎被嚇到,發出幾聲杯碗碰撞的脆響,抖著聲音:“太子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娘娘說殿下今日處理政事十分辛苦,特地讓御膳房做了些吃食送來。”
代婉早就有眼色的退到屏風之後,何銘面色稍霽,從侍女手中接過宵夜便打發人離去。
四菜一湯,雖不是頂級的美味佳餚,卻無一不是他所好。剛升騰起的幾絲懷疑立即被這溫馨的氣味衝的乾乾淨淨,看向房中另一人的目光便有些責備。
“如先生所見,本殿是母后唯一的兒子,她又豈會生出那等歹毒心思。本殿不知先生從何處聽到這些胡言亂語,只是以後休要再提。”
代婉表情未變,不發一語,默默來到餐桌前。手掌攤開,一條紅綠相間小指般大小的小蛇,吐著信子從袖口爬出,細長的紅舌頭在空中探了探,似乎找到可口的美味,徑自向桌子上的一盤糕點爬去。
一看見那條滑不溜秋的東西,何銘便向後撤了身子,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雖然對這種生物瞭解不多卻也知道越是顏色豔麗的毒性也就越大,看著細長身體上耀眼的紅紅綠綠,不由自主又向後退了幾步。
“先生,你”
“太子不必緊張,此物名喚食毒蛇,對人肉不感興趣。”
食毒蛇、食毒蛇、食毒、毒
猛然看向尚冒著熱氣的吃食,那條小蛇正搖著尾巴蜿蜒在盤中吃的正香,而那些東西原本是要進他的肚子。
“太子不必擔心,這是種慢性毒藥,尚還有轉寰的餘地。不知在下之前贈與太子的清茶,太子可有每日飲用。”
何銘從驚恐中回過神,像是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稻草緊緊攥著代婉的手臂,不住點頭:“先生再三囑咐,再加上那茶凝神效果極佳,本殿每日飲用從未間斷。”
煞有介事的點頭:“如此甚好,其實在下早就發現太子身體有異,那些茶葉是經過特殊藥水浸泡而成,長期飲用必能清除體內毒素,只是皇上的毒性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在下即便有通天本領也是回天乏術。”
“你是說父皇也中了此毒。”
“且不少於二十年。”
☆、45 自相殘殺
被湯藥吊了七天的命,老皇帝終於撒手人寰,據說死狀十分悽慘,嘴巴大張眼眶眥裂,吐的血染紅了被褥。
隨侍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皇后站在床邊,冷眼看著床上死魚一般的人,那個世間最尊貴也是最齷齪的男人,無光的雙目依然泛著苦楚,被強召入宮的頭幾年她也是這樣伴著痛苦日日睜眼到天亮。
“替皇上沐浴更衣,然後宣皇子大臣覲見。”
話音剛落,伴隨著無序的腳步聲,太子何銘匆匆趕來,看到滿床的血汙有一瞬間的遲疑,繼而跪趴在床邊,握著父皇的手失聲痛哭。
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