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記憶中那道如出一轍。
一手託著下巴。視線不自覺跳轉到那隻烤的焦黃的叫化雞上,一個念頭出現在腦子裡。這不會,是他親自烤的吧。
嘴角勾,拈起最精瘦的一塊送進口中。
收拾好心情,將蔻紅喚了進來。
兩人都沒有想到她情緒除錯的如此之快,說辭還沒有準備好,三雙眼睛,相對無言。
“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有的是時間,可以聽你們細細道來。”
…
走出營帳,玉遙的臉色唰的就變了,沉著面色將蔻紅拽到一處阿靜之地。
想發火卻不得不壓低聲音:“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蔻紅同樣冷著臉,坦然道:“我說的是事實。況且,他對她所做的又何止這些。”
“你這不是存心要拆散他們。我是不喜歡蘇逸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也從來沒想過讓他們分開。倒是你,平日裡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沒想到卻會在背地裡使陰招。”
蔻紅眼眸微垂,似乎在考量該如何對他解釋。
“要想活命,她必須離蘇逸越遠越好。”
“什麼意思?”
“以她的能力,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衝撞就能令其喪失記憶?”
“是白鶴?”
“我不確定。上次在軍營外,該是蘇逸做了什麼,觸發了她封鎖的一部分記憶才會導致如今的結果。”
“那不是很好,多讓他們獨處幾次,說不定她就能很快恢復過來。”
“每一次前進,都是以靈力的消耗為代價,前進五千年就意味著,她耗損了五千年的生命力。”
“若她記憶全部恢復,會有什麼後果。”
蔻紅沉默了一會兒,指著一隅的一株野花兒。
“你說,它到了冬天會是怎樣的樣貌。”
“有什麼辦法?”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血池,首先要做的是讓她跟我們回霾山。”
☆、v 019 江山美人
那番話不停在耳邊迴盪,雖然殘酷卻不至於讓她失了理智,逐字逐句斟酌,知道不能盡信也不可不信,況且,蔻紅的性子她瞭若指掌,不可能會隨便編故事騙她。
天氣甚好,蘇逸找了片空地來曬書,一大堆兵法佈陣的珍貴典籍中摻雜著些許無顏六色的話本小說,頗有些不倫不類之感,但凡認識幾個字的,路過都不免側目瞟上兩眼。
蘇將軍的興趣,嗯,真是廣泛。
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越發筆挺修長,就在它旁邊,多了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姿。
儘管已經知道是誰,見她竟主動來尋,仍不免吃了一驚。不禁有些好笑,曾幾何時,他被她纏的有些怕,躲都來不及,如今再念那段日子,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事?”
她不回答,蹲下身子學著他的樣子將書本齊整攤開,攤到話本時多翻了兩頁,便再不見動作。
蘇逸回頭去看,卻見她已經坐在地上,一頁頁翻看的十分仔細,偶而眉頭輕皺,似乎已經被裡面痴男怨女的糾葛所感染。優雅有度的動作,與花裡胡哨的封皮形成鮮明對比,卻並不突兀,似乎任何書籍,哪怕是春宮,放在她手裡便被鍍上一層別樣的光芒。
不免搖頭失笑,無論人怎樣變,興趣始終如一。
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書本,看著坐在身旁同樣在翻看書籍的人,這才驚覺自己前來的目的,他太安靜了,以至於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中,不自覺就忘記了時間。
他看書的模樣很認真也很投入,讓人不忍打擾。便這樣,兩人並膝而坐,直至最後一縷陽光消失。
看了看天色,站起身:“走吧。”
順著他遞來的手站起身子,見他邁步要走,趕忙喚住:“那這些書怎麼辦?”
不少都是民間失傳的真跡,該是極為珍貴的,就這樣放著不管,就不怕被人拿走。
他微微一笑:“自然有人會收,我們先走。”
還是第一次見他笑。清清冷冷,溫溫潤潤,很容易淪陷其中。就這樣暈暈乎乎。隨他進到一處全然陌生的營帳。
只今日一天,只在他一個人面前,自己漏洞百出,一點兒都不像平常的自己。這種異常,令她生出幾分惶恐。直覺告訴她,該離這個凡間男子遠一些。
“天色不早,已經叨擾多時,我先走了。”
“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叨擾了這麼久,也不差這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