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打量了一眼秦冥之後,視線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我,這才道:
“一切安好,朝臣們都以為皇兄要過幾日才隨侍衛隊一道回京,卻不想皇兄竟只帶了幾名隨
從提前到了天涯城,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途中遇上了判黨,侍衛隊是朕故意留下的。”說到這裡,秦冥銳利的雙眸掃向秦玄,嘴上
卻不動聲色的道:“奉臣相近來如何?”
見他突然提起奉鼎城,秦玄臉上敏感的閃過一抹警覺,只怔愣了半秒,隨即已是一臉坦然,
“奉臣相不用參與議政,這些天都在府中休息。”
聽到這裡,我不禁疑惑,秦冥幹嘛向秦玄打聽奉家的事?難不成,他還派秦玄盯著奉鼎城不
成?秦玄應該是不會做對不起奉九儀的事的,尤其是在知道秦冥要收拾奉家之後,以他的性
格,不太可能會幫著秦冥致奉家人於死地。�
那,難道是秦冥對秦玄的一種試探嗎?記得留京議事的人當中也有秦玄一個,而以秦冥的處
世作風,如果是要扳倒奉鼎城,便不會給他及他的同黨任何還手的機會,他這個時候留下秦
玄,是信任,還是懷疑?
思索著的同時,我不由得看向秦玄,也許是感應到了我的注視,秦玄也朝我看了過來,眼神
交匯時,我卻只看到無盡的溫柔與欣慰。�
這樣的眼神,秦冥看我時也有過,讓我不由得心中一震,忙掉開了視線。只在心裡祈禱著但
願他不要插手奉家的事,否則,只怕也會受到牽連。�
在視線收回的同時,桌下,秦冥的手悄然握住了我的,我猛的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身
邊還坐著一個眼神毒辣的男人,而我,竟然當著他的面,和秦玄用眼神交流,而他現在突然
捉住我手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窺探我的心聲不成?
這頓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散席,我和秦冥回到了“香格里拉”,這才稍感自在了
一點。�
“傷口還疼嗎?”我用白酒替他擦拭著胸口早已乾涸的血漬,還好,至少傷口已經開始往內
癒合了,看來,皇室的金創藥還是很管用的。�
秦冥搖了搖頭,算是回答,繼而問道:“你剛才,是在為秦玄擔心嗎?”
他的語氣裡聽不出喜怒,讓我有些摸不準他問這句話的動機。看了看他的臉色,依舊是雲淡
風清,我不禁老老實實答道:“是的,我是在擔心他,他人聰明,又有才華,如果他一時糊
塗,因為奉鼎城而自毀前程,豈不是可惜了?何況,他還是你的皇弟,我的哥哥。”
秦冥不置可否的聽我訴說著,好一會,才道:“就衝他曾經捨身救過你這一點,不管他做了
什麼,朕都會給他一次機會的。”
“冥”我心中一震,沒有想到一向處世狠決的他竟會為了替我還這份恩情而不惜放棄原
則。�
秦冥眸光深不見底,但眸中的暖意卻讓我來不及去探索那些被他深藏起來的心事,只沉浸在
他帶來的寵溺之中。�
也許是因為那兩杯酒的緣故,我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見我有些提不起神來的樣子,秦冥一
把將我抱起,放置在那張大床上,陪我躺了下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依稀聽到他在我耳畔說著,我隨口應了一聲,便沉入了夢鄉
。�
不知是不是這一路奔波實在太累的緣故,還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這一覺我睡得很香很沉,等
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剛下床洗漱過,秦冥便推門走了進來,見了我,俊顏不禁浮起一抹淺笑,道:“馬車已經備
好了,吃過早飯便可以出發。”
看他連眉目間都隱約含著一絲笑意,我不禁有些納悶,大清早的,他好像很興‘奮?
由秦玄親自率領一隊侍衛護送我們回京,場面雖然不算大,卻已不像我們進天涯城那時的低
調冷清了。�
馬車裡,秦冥一路緘默著,似是在沉思著什麼,我便也跟著沉默下來。想到回京後便要開始
對付奉鼎城一夥,我的心也是無比的沉重,再加上蓮城的事迫在眉捷,所以,我也沒有心情
說話。�
臨近傍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