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難道剛才真是在做夢嗎?可是,手背上那鑽骨般的疼痛卻是那麼真實的存在著
,不容人忽視。�
“娘娘,您怎麼哭啦?”不等我反應過來,李姑姑已瞧見了我的滿面淚水,忙不迭的撲到了
床邊。�
我趕緊將手藏進了衣袖裡,忍了忍淚水道:“我沒事,做了惡夢而已,李姑姑,你把燈給我
點著,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還有,如果一會你聽到什麼聲音,也不要過來,我
今天心情不好。”
李姑姑從沒見我這麼傷心過,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是好,只好先把桌上的油燈點著,見我眼
裡已有催促的意思,滿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道:“娘娘,您千萬別急,不管發生什麼事,
還有奴婢們陪著您呢,您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喚一聲,奴婢一定立刻趕過來。”
她只當我是為白天的事心急呢,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道:“這麼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沒
什麼需要吩咐的了。”
李姑姑見狀,只得提著燈籠緩緩走了出去,漸行漸遠。�
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我才放下心來,忙將手伸出衣袖,只見手背指關節處已有些破皮
了,紅紅的,痛入骨髓。�
“把手給我。”低沉暗啞的嗓音再度響起,只見無畔不知又從何處鑽了出來,站在我面前,
大手伸向我。�
我惱怒的瞪視著他,將顫抖的手遞到他面前,沒好氣的道:“都是你,戴什麼面具,我的手
都快廢了。”
如果沒戴面具,估計被廢的就是他的臉了,不過,他深更半夜沒聲沒響站到我床頭,我打他
一拳也並不過份吧?
無畔繃緊著臉,雖然隔著面具。卻讓我感覺他此刻應該正皺著眉頭,隨即小心翼翼的捉住我
的指尖,檢查著我手背上的傷,“還好,沒有傷到骨頭。”說話間,他已掏出一個藥瓶,從
屋裡找了塊乾淨的帕子,倒出一些藥水來,蘸著敷在了我手背上,輕輕的揉著,雖然涼幽幽
的,但指間的壓力卻也讓疼痛更加劇了。�
“好痛”我眉頭都打了結,“別揉了,骨頭都碎了。”我這是造的哪門子孽,那隻手臂
才剛見好,這隻手又掛彩了。�
“小聲點,別亂動。”他輕聲叮囑著,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不揉的話明天會腫的。”
我偷偷拿眼瞄他,他正專心的替我上藥,唇角緊抿著,依如平常,就好像我們從不曾吵過架
一般。我還以為再見面時自己會覺得很尷尬的,但此刻看著他,竟還是那種淡然舒適的感覺
。�
手上的痛楚讓我來不及多想,忙轉移注意力問道:“這裡守衛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無畔頭也沒抬,不答反問。�
他這麼快便看到告示了?這麼說,他人一直在京城附近?我在心裡猜測著,嘴上卻順勢回答
道:“不錯,我有事找你幫忙。”
面具下幽深的綠眸淡淡掃了我一眼,吐出了兩個字,“說吧。”
“我想讓蓮城下場雨。”我開門見山的說著,同時也打量著他的反應。�
無畔微微頓了頓,又繼續揉著我的傷處,神色依然的道:“我又不是神,幫不了你。”
“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這裡來
,下場雨不也是小兒科嗎?大不了,我不追究你的來歷好不好?”
反正自從上次的事後,我已經看透了,他從哪來的都與我無關,眼下能利用的就利用,浪費
資源是可恥的。�
無畔終於替我擦完了藥,這才抬頭正視我道:“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這場雨?我指
的,是你的心裡話。”
“當然是為了幫秦冥啊。”我想也沒想便答著,“我希望百姓能相信他,因為他是一個很用
心的好皇帝。”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認同他的決策,認同他的付出,因為在事業上,他真的很
努力,很拼命,那是他鮮少有的熱忱,是他畢生奮鬥的目標。�
或許,我真的是他的天曲星吧,因為,我註定是要為他付出的,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願意
給,哪怕是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