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扯出一抹苦笑,右腳腳尖不
敢置信的觸了觸地面,果然,我的鞋子不在了,眼角的餘光瞟了瞟秦玄,就見他也面帶異色
的頓了頓,看來,我終於是“踢”到他了。�
“這盤什錦桂魚還紋絲未動呢,任貴妃剛才吃的那個是鹿肉,是不帶骨的。”奉九儀不緊不
慢的說著,臉上的笑意仍是如春風拂面般無害,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幽寒。�
“小白,倒杯水來。”秦冥面無表情的吩咐著,犀利的眸光卻向我投來了一記警告,嚇得我
差點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忙正襟危坐,專心的吃菜。�
奉九儀面色微凝,但很快便又恢復了一貫的鎮定,優雅的舉杯道:“靖麟王,本宮也代表皇
上敬你一杯,這次皇上能得任貴妃這樣的佳人,可全是你的功勞啊。”
她的話不軟不硬,卻重重的攻在了秦玄的心門,那雙原本藏的很深的黑眸裡隱約有什麼震盪
了一下,連唇角的笑意都泛起了一絲痛苦,卻仍緩緩端起了酒杯。�
我只覺心中微微一陣刺痛,或許,我真的不該讓秦玄進宮來,原是想成全他和太后見一面,
自己再順道觀察觀察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化解不開的仇怨,可現在,卻越來越看不懂了,為
什麼奉九儀好像是要故意傷害他?莫非,她是在怪秦玄把我送進了皇宮?
眼看著秦玄就要飲下那杯酒,我再也隱忍不住了,開口道:“等一下,這杯酒由我代我大哥
喝吧。”說完,我不等他們反應過來,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奉九儀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繼而笑道:“果然是兄妹情深啊,怎麼,任貴妃還怕靖麟王喝多
了不成?京城裡誰人不知,靖麟王嗜好美酒,千杯不醉,你又何必那麼緊張呢。”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秦玄喝酒還不都是為了她?雖然這似乎不關我什麼事,可是
,眼見著她這麼傷人,我還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回道:“我大哥近日裡身體欠佳,大夫吩咐
過,不宜飲酒,不過,我看他一見到酒便又什麼都忘了,沒辦法,誰叫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
的哥哥,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傷害自己。”
奉九儀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她身邊的秦冥,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道:“原來靖麟王身體抱恙啊,
看你剛才一杯接一杯的,我還當是你為自己的義妹找了個好歸宿而高興呢,既是如此,王爺
便還是不要再喝了,看把任貴妃心疼的,不過,你這義妹可比親妹妹還要貼心。”
她的確是很會說話,看似寒喧的話語經由她一說出來,立刻便成了傷人的暗箭,直刺人心骨
,我回頭看了看秦冥,他端著酒杯在唇邊輕嗅著,所有的光芒全都收斂在那雙深遂的眸子裡
,彷彿場內的一切全都與他無關一般,但他身上流露出的寒意卻咄咄逼人,令人不敢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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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但不代表他沒有將別人的話往心裡去,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僵,我眸光一瞥,指著
一盤滷水鴨舌故作不解的道:“皇上,這是什麼菜?怎麼這麼多嘴?”
身後的白總管立刻悶笑起來,卻在被奉九儀狠狠瞪了一眼之後慌忙將嘴捂住。�
秦冥唇角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對秦玄道:“四弟身子不適怎麼也不說一聲,回頭朕讓
太醫給你診治診治。”
秦玄臉色泛著蒼白,似是在隱忍著什麼,好一會,才撐起身子道:“皇上,臣弟確實有些不
適,還請皇上准許臣弟告退。”
“玄兒,你怎麼啦?”太后見他臉色不對,再也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