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鳶乖乖點頭。
樂顏刮刮他的小鼻子,撩起自己的袖口露出白嫩的手腕,那裡套著一個粗黑圓滾的大手環。她用手指彈彈手環,手環傳出的是空洞的聲音。那是中空的!
“這裡面裝的可都是姐姐最喜歡的蟲子哦!如果姐姐想讓蟲子去咬誰,就像這樣,”她手掌一翻,手環的某處閃過一絲透明,一隻碧綠的只有指甲殼般大小的蟲子出現在她手心上。然後她對藍鳶詭譎的一笑,手掌對準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人,那蟲子嗖的一下就射出去,幾秒鐘後又精神抖擻的竄回她手上。
被她選中的那個男人開始怪異的扭來扭去,手不停的在身上亂抓。
“看到了吧,是不是很好玩?”
藍鳶早在看她露出手環的那一刻就亮起眼睛了,聽到樂顏這麼說,當然不客氣的撒嬌要樂顏一定教他。
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看著的鬼煉看得清楚,沒用多少功夫就把樂顏的小把戲看穿了。什麼絕招,對外人來說是,可對他們這些練御劍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把戲。就跟御劍的道理一樣,與那些蟲子建立一種聯絡,然後用自己的內力來驅使它們。只不過建立聯絡的方式不一樣。
樂顏耐心的跟藍鳶解釋了一遍,末了偷看旁邊的樓鬼煉一眼,才神神秘秘的又道:“姐姐教過藍鳶的,怎麼跟蟲子建立聯絡的方式,藍鳶還記得吧?”
其實樂顏的解釋他根本就沒聽懂多少,但最後那一句他倒是懂,而且都練會了。所以便乖乖的點頭。
教好了,那接下來就該他們玩了。樂顏牽著藍鳶,在眾人背後偷偷放冷箭,什麼希奇古怪的蟲子都放出來咬人,然後樂呵呵的在暗處看他們莫名其妙的出醜。她到底還是個被保護得密密實實的小丫頭,心裡沒真要害誰,只是想看他們的反應圖個樂而已。鬼煉明白這一點,倒心甘情願的跟在他們身後做保鏢。看到兒子開心的笑臉和狡黠靈動的眼神,讓這些人受點小小的折磨又有什麼。
另一邊,方餘風看到有樓鬼煉在保護著(順便的)他的丫頭,便放心的去完成她和師父交給他的任務——把這些心懷不軌的江湖中人給玩到面子掃地趴趴走。
他朝眾人溫和的一笑,放出自己的飛劍,跟剛才那些師弟們的劍大不相同,只有他們的四分之一大小。門外漢一瞧,皆發出一聲諷刺的嗤笑,門內人一聽,又對那些人鄙視的輕哼。這在御劍門,飛劍的大小與所代表的地位和功力是恰好成反比的。飛劍越大,要操控起來就更容易(當然,並不指無休止的大),飛劍越小,控制的精細方面就越難,所需的內力也成幾何倍的增強,而且還有一個難點就是,需要把飛劍凝成一個核心,讓自己的內力在外包圍組成一把真正無形的強大飛劍。
方餘風的內力早已能收發於無形無色,但他為了減少麻煩,習慣性的在飛劍外圍透出一層與中門弟子相似的內力顏色,這更讓那些人高興了。
第一個被派上來的人,武器是一把叫人看了心神惶惶的巨型破山刀,他就是那一門的老大。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衝方餘風砍去——朝他的飛劍砍去——開玩笑,御劍門的人戰鬥時怎許人近身?
方餘風依舊儒雅的站在原地,並大度的允許對手最後揮了他的那把破山刀八次。
然後在眾目中,他稍稍收回飛劍,溫和的一笑,道:“對不起,你的武器沒了,請下場。”
話音剛落,大漢的破山刀真的如琉璃瓷器一樣一片片破碎,變成沒用的鐵塊散落在地上。
全場噓聲四起,大漢連碎刀片都沒敢揀,灰溜溜的下去了。
樂顏在後面整人的空擋沒忘替她的風哥賀把彩,還自豪的對藍鳶這個才三歲的小娃炫耀道:“你阿爹對你沒有我風哥對我那麼好吧?你看他打架都沒忘了我最喜歡的數字是八!”
藍鳶聽得半懂不懂,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除了整人之外的其他事,半揚起頭不解的重複:“八?”
“對呀,我最喜歡的數字是八,所以風哥就把那些人的武器給破成八塊。嘿嘿,他很好吧?”我暈~你跟他一三歲小孩講這些,他懂個P啊~
“武器?是什麼?”
樂顏沒好氣的敲敲藍鳶的小額頭:“武器就是用來打人的東西啊,比如說刀,你看那邊那個人手裡拿的就是一把刀。還有槍,那個人拿的。還有劍,姐姐就有。”樂顏把自己的飛劍拿出來給藍鳶看,她的這把要比兩個師兄和師姐的稍微大上一點,但在御劍門裡,也能排上前五了。
藍鳶伸手去摸閃著寒光的劍身,還沒碰到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種名為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