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處理一下事宜,尚少芳若再惹事,便來報我。”
兩人答應著去了。
顧湘月看李端端走遠,忙道:“昌谷哥哥,你喜歡端端不?她喜歡你!”
徐禎卿呆若木雞,他想起這幾日來李端端侍候他半點端倪也未顯露出來,她的細心體貼他只以為出於她的本性,半晌紅著臉道:“端端姑娘麗質清才,確實不可多得,只是”
周文賓猶豫片刻,道:“端端的父親是八年前被抄斬的戶部給事中李益,男子斬首,女子官賣。昌谷,端端是好姑娘,只是命不由人,才有這一段不堪過往,你自己好好斟酌,若是無意,切莫誤了她。你定知我一番相勸為何,令尊大人家教嚴謹,他是不會允許你迎娶端端的。”
徐禎卿心情有些沉重,他能理解周文賓對他的提醒,他何嘗沒有這番考慮,嘆了一口氣。
相處幾日以來,李端端溫柔勤快、才華出眾,確實給了他很好的印象,如今知道她心中有他,他便也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感。
若說毫不在意李端端曾在青樓這一段過往,只是自欺欺人,但他自幼也是執著之人,若是認定了人便不會再更改,此時他已對李端端動了情,一心想的只是父親那邊的難題,並不是李端端的身份。
顧湘月道:“昌谷哥哥,我讓爹爹母親也收端端作女兒,咱們別告訴你爸爸媽媽端端的經歷,如果你喜歡端端的話。她真的是個好姑娘。”
周文賓皺眉道:“你把周府當什麼了?不是端端不好,但未必有難題便要以此來解決。”
文徵明也道:“湘兒,你怎能教昌谷欺瞞家中二老?”
顧湘月賭氣地一人瞪了一眼,拔腿就走。
文徵明看她生氣,想去解釋,回頭看幾位好友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又不好意思去。
“遲些再說罷,至少待科舉過後。”徐禎卿又微微嘆氣。
顧湘月回到房中,委屈得直哭,她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更不是讓徐禎卿惡意地去欺騙父母,周文賓與文徵明卻都來責備她。
竹香不在,她哭了一陣,覺得無趣。自己不由好笑,多大點事,自己哭個不停。
她走到樓臺上,竟看到文徵明正站在不遠處小亭中看書,清閒自若。想是忌憚週上達,他想找她說話,卻不敢過來。
看到他拿書的手還裹著繃帶,一霎那她所有的氣都消了,她計較什麼?她愛的,本就是他的樸質善良,與他在一起雖然平淡,但永遠不用費心思去猜去算計,甚至不用去苦心經營,她若不離,他定不棄,她需要的不正是這樣的感情?
她下了樓去,“小書呆,你跟我說實話,你想考狀元麼?”
“你看,這是什麼書?”文徵明翻出封皮,是元代王實甫寫的西廂記!
“我以前從不看此類書,父親也不讓我看,只道盡是淫詞豔曲,那時逸卿勸我一讀,也是為了讓我知曉兩情相悅的樂趣,勸我珍惜於你。如今看來,卻也有趣。我曾經希望金榜題名,倒不為做官,只是讀書人誰不想高中後以文采名揚天下?父親對我也有此期盼。我四人雖有些薄名,但世人皆以功名論才華。子畏鄉試高中頭名解元,我卻一試無成,當時父親還安慰了我一番,父親料定我將來成就,定遠勝子畏。其實我自己心中清楚,子畏之才豈是我可比?只是不敢令父親失望。如今有了你,功名於我,已是淡泊了。三年一次科舉,你若不在意,我應試也無妨,只作消遣罷了,你若盼我做官,我盡力去考便是。”
“傻話!我才不想你做官呢!”顧湘月溫柔地看著他,“做官有什麼好?況且明朝時局動盪得厲害,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著,才華不是用做官來衡量的,我們後世都知道你們四人,書畫也很值錢”她一時說得高興說溜了嘴,忙收住了後頭的話。
文徵明一怔,“後世?”
顧湘月笑道:“總之做官不如山水之樂,我喜歡陪你寫字畫畫,一輩子也不膩!”
她突然想到賈寶玉與林黛玉也曾一起看西廂記,忙一把將文徵明手中的書搶了過來,“不許看,你要學張生翻牆來找我麼?”
文徵明哭笑不得,紅著臉道:“湘兒,你又胡思亂想!”
顧湘月嘻嘻一笑,“曾經有一男一女一起看這本書,結果那姑娘病死了,那公子娶了別人,不能看!”
文徵明道:“那又是怎樣一個故事?”
顧湘月想了想,道:“這男子叫做賈寶玉,也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姐姐還進宮做了貴妃的,家裡人多,丫鬟婆子的,熱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