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姑娘,你說的那些蟬鳴聲,皆是因為之前的毒藥引起的引起的內耳損傷,所以神經纖維的電生理改變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連清妍聽不懂,她只知道眼前這位看上去比自己要小的女子,是醫聖的徒弟,她現在在跟自己解釋她患了一種奇怪的病,所以她聽不懂是正常的。
素年也沒打算要她聽懂,只是稍微說一下原因,是她的習慣而已。
“我會給你進行針灸治療,可能有些疼,你願意嗎?”
“願意!”
連清妍立刻表態,別說是疼了。要她怎麼樣都行,只要沒有了沒完沒了的聲音,她都是願意的!
素年明白耳鳴的痛苦,當即就準備給連姑娘施針,可這會兒,院子裡又開始騷亂起來。
“哈哈哈哈。柳老,老夫知道您愛喝君山銀針,費了牛鼻子的勁才弄來了這麼一點點,你可要賞臉啊。”
伴隨著洪亮的嗓音,屋子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紫色直裰長袍,腰間繫著同色的金絲蛛紋帶,腳踏雲紋厚底皂靴的中年人,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連清妍趕緊站起身,用絲帕將臉上的淚痕擦掉。身形有些不穩地福身:“爹,您來了。”
來者正是黎州太守渝光耀,他聽聞醫聖柳老入了府,就一直等著人通報,結果吳管家來說。柳老直接去連清妍這裡了。
渝光耀早知柳老的脾氣,也不計較,反而差了身邊的小廝客客氣氣地去請,卻沒有請得來,反而被爆喝一頓。
於是,渝光耀只得親自前來。
柳老扭過頭,“多謝渝大人惦記。”
“哪裡哪裡,那我們先去前廳吧?我讓人煮了一罐珍藏的竹葉雪水,用來沖泡君山銀針是最好不過。”
“素年丫頭,你覺得如何?”
柳老沒有表態,反而問向站在連清妍旁邊發呆的素年。
“不如何,連小姐的病情,徒兒沒有心情喝茶,若是師父覺得喝茶比病人重要,徒兒也不反對。”
連清妍的眼珠子開始往外瞪了,這、這、這是什麼口氣?
平淡到略帶嘲諷,絲毫沒有徒弟應該有的尊重和敬畏,這可是醫聖啊!渝光耀的臉色也開始發青了,他只能瞪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連清妍,彷彿如果柳老會生氣,都是她惹出來的一樣!
誰知,柳老卻只是挑了挑眉,然後看向渝光耀:“不好意思渝大人,連老夫的徒兒都這麼關心連姑娘,老夫可不能這麼沒有醫德。”
“呵呵,柳老說笑了。”渝光耀笑容有些尷尬。
上門來治病的大夫都關心連清妍,作為她公公的自己,要是還執意邀請柳老去喝茶,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柳老上一次來的時候,似乎並不是這種體恤人的性子,是因為他新收的這個傳人嗎?
渝光耀將眼神轉到這個脂粉未施卻透著一股子絕色的小姑娘身上,冷靜的神情,榮辱不驚的氣勢,怪不得能讓柳老看上。
不過,這個小丫頭對自己也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這讓渝光耀心裡有些不舒服。
“爹?”門外又有人走了進來。
“昊天”素年聽到連清妍為不可聞的聲音,眼中的情愫彷彿都要溢位來一樣。
可素年左看右看,沒覺得這個渝昊天傑出在哪裡,光外貌的話,別說劉炎梓了,就連蕭戈蕭大人都及不上,莫不是內在讓人傾慕?
素年的想法很簡單,能讓連清妍芳心沉淪地如此徹底,渝昊天怎麼說也得有特別出眾的地方才說得過去,可她忘記了,連清妍已經嫁給了渝昊天,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不管渝昊天是什麼樣,那都已經是她唯一能夠依賴的天,她沒得挑。
那邊,渝昊天給渝光耀請了安,又跟柳老客套了一番,看柳老不怎麼搭理他,才將目光挪到連清妍的身上。
只不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素年清麗脫俗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瓷白的臉龐好似會發光一樣,尤其是在連清妍慘白暗沉的臉色襯托下,更顯得瑩瑩生輝。
“這位,想必就是醫聖柳老的傳人了吧,如此一看,果然不凡。”渝昊天臉上滿是讚歎。
素年注意到,連清妍臉上一閃而逝的期待,心裡對這為渝大少爺更覺得不耐煩,自己老婆在這兒呢,還生著病,居然第一個注意到自己這個不相干的人,果然不是什麼好男人。
“渝少爺謬讚了,小女子之前還正想問渝大人您的行蹤呢,畢竟連姑娘的病,還需要渝少爺配合。”
“哦?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