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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裡一陣靜默。
秦凌雲很快離開。
等父親離開亭子以後,秦落衣從一側走了出來,她微微抿緊唇角,看著站在亭子裡的秦天。
此時太陽已經變成了金色,斜斜的從亭子上照了下來,金色的光芒從樹葉間灑落而下,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痕跡。
聽得腳步聲,秦天望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的秦落衣。
“你都聽到了?”
秦天看著她開口,聲音更加沙啞,眸光卻是異常的深邃,甚至帶著一抹罕見的灼灼。
秋風吹過,亭外柳枝盈盈搖曳,馥郁芳香的白色花朵一地落英,密密的佈滿了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他朝著秦落衣走了過來,一身白色的衣衫,纖塵不染、俊美無儔。
“昨天晚上究竟出什麼事了?”秦落衣看著他直接開口問道,明明已經不痛的頭她覺得又抽痛了起來,不過一個晚上而已,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認為她和秦天是一對兒了?
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剛才父親的話,秦天為什麼沒有否認難道他真的喜歡自己不成?
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她飛快的將這想法甩了出去。
秦天喜歡她?
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兄妹。
秦天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然後開口道:“昨天晚上你醉了頭痛,正好秦墨和你大伯母一起過來,聽到一些聲音,然後便誤會了。”
秦落衣撫了撫頭。
努力的回想。
她昨天晚上並沒有用靈力逼出酒力,又喝了許多後勁極大的酒,昏昏沉沉,不僅覺得身子熱,而且覺得頭痛,然後她記得秦天幫她按了按。
她又舉起手來。
手指上有一個玉色的十分漂亮的儲物戒指,她還隱隱記得,是昨天晚上秦天說才得到的,要送給她娘,拿出來之後,她好奇的擺弄了一番,然後想取下來,然後又發現戴上很容易,取下來卻很不容易戴著其實很舒服 ,並不難受,後來乾脆便沒取了,再之前兩人就一直在說話,喝酒,吃東西,然後再沒有什麼了。
伸手去取玉戒。
很輕易的就取了下來看來果然是昨天晚上醉得太狠了,只怕秦天也醉狠了,笨手笨腳的所以才取不下來。
她將玉戒取下來遞給秦天,笑道:“這玉戒看起來漂亮,戴上也舒服,送給娘娘一定會喜歡的。”
秦天伸手接了過來。
卻不僅接住了玉戒,還順手拉住了她的手。
秦落衣心中猛的一震。
只覺得秦天拉住自己的手灼熱無比。以往也就罷了,兩人也不是沒有拉過手,此時卻覺得很是異樣,而且昨天晚上她和秦天說的話突然就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憶起一切的她有種想仰天大嘯一聲的衝動那麼曖昧的話,怪不得會被人誤會!她故做不經意的掙開秦天的手,然後笑了笑道:“我去跟他們解釋。”
轉身向院中走去。
秦天眸光一暗,卻還是抬腳跟著她一起向院中走去,看著身側秦落衣迤邐的身影。
剛走入院中,鳳飛漓等人居然也來了,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幾天不見的端木長英。
鳳飛漓臉上含笑,不過那笑意顯然沒有到達眼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落衣,然後便看向秦天。
其它人的目光也都落在秦天的身上,卻沒有人說話,一時間院中的氣氛有些詭異。
秦落衣卻看向秦墨。
端木長英眸光飛快的在眾人臉上掠過,突然走到秦天身邊,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輕笑出聲:“怪不得當初你和落衣一起中了金東顏的攝魂術,他想讓你們在一起以後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心魔,這些日子卻一點也不見你擔心,原來哈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衣兒不是你妹妹了?好生跟我們說道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秦落衣瞳孔猛的一縮,目光從秦墨身上移開,有些錯愣的瞪著端木長英。
當初中攝魂術的可不只她和秦天,還有端木長英,沒想到他居然在此時會說起這事來,一張俏臉瞬間變了顏色,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尷尬。
“中了攝魂術讓你們永遠有心魔?”楚逸風漆黑的鳳眸微微眯起,目光在秦落衣和秦天臉上游移。秦落衣眼中的那抹尷尬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心中頓時有了數,只怕端木長英說的確有其事了。
秦落衣忍不住暗自嘆了一口氣,現在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