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上下下有一百多官員被抄家問斬,一時間除了司馬野的親信人人自危,那些本來就是中間派的,也是後悔不跌,當初沒有跟夜修劃清界限。
夜家,終於敗了。
門庭冷落,上下百餘口人,一夜間全部蒸發,碧湖散落著頭髮,身邊是哭天搶地的素心,她們再也無心爭什麼了,碧湖的心死了,當聽到夜少卿伏誅的時候,她就死了。
往日的繁華更映襯了夜相府今天的衰敗,雜草瘋長只三日已佈滿了整個庭院,殘磚敗瓦哪裡還有先前的隆盛?
夜悅大年初一太陽昇起時就被人發現上吊自殺了,司馬野念在她多年為後,倒也沒有為難她,仍是賜了個華貴夫人的名號,但因為罪女之身不得入皇陵,只孤零零的葬在了郊外。
凰公主夜若水卻意外的沒有獲罪,成為夜家唯一倖免的人,特頒聖旨說凰公主年幼,未參與夜修的宮亂,特赦無罪,並賜錦華宮,戶八百,金銀各三千兩,僕役若干,榮寵更勝從前!
V14
北王府,風苑。
“清,她怎麼樣?”北宴烈風早已失了先前的鎮定,焦燥不堪。
“唉”秦清輕嘆一口氣,故意頓了頓,不期然看到北冥烈風又要暴走了。
也是,三天兩頭跟自已找事,這宮變之後,自已哪天不是忙死,殿內受傷的人何止百人,卻偏偏被北冥烈風拉到北王府救治上次那個女人,美名其曰宮裡自有太醫,但他最受不了的不是醫人,而是病人邊上的北冥烈風一直妨礙自已。
“清!你一定要救她!”北冥烈風抓住秦清的胳膊,力量大得快要捏斷他的手了。
“嘶——疼死了,你再這樣大力,我就傷了,再無法跟你醫什麼人了!”秦清一聲暴喝,他是神醫沒錯,可他不是有武功的神醫,哪裡敵得過北冥烈風這一捏?
“哦,是是,你快醫我不吵你。”北冥烈風這才放下手來。
“真是麻煩”秦清揉揉現在還在痛的小手,有些無奈,“風,為什麼每次見她,總是傷痕累累?上次已經傷成那樣,這次傷得更重了,你是成心要她死麼?不如直說了,我給她服一劑毒,讓她快點死了算了,省得浪費我的藥材,反正這次醫好了,下次還是會傷”秦清很難得的講了一堆話,卻見北冥烈風的臉色越發的黑了下來。
“沒有下次。”是的,沒有下次,自已再不會讓她受傷,不會只是這話,北冥烈風沒有說出來。
秦清知道北冥烈風的脾氣,也不再多言,把他趕出去,免得在這裡擾亂他的心神,只留下春雨跟春泥幫忙。
過了很久,好像快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秦清才出來,臉色有些蒼白,面上微有些薄汗,但是神色卻沒有不鬱。
“恭喜王爺,王妃沒事了!”春雨紅著臉扶住秦清,春泥向北冥烈風福身道賀。
“她雖受重創,但好在那支箭沒有傷到心脈,也沒有毒,只是外傷,小心的處理了,並無大礙。”秦清頓了一頓,“只是,她身上傷可醫,心上的傷難醫。你,對她細心些,如果傷者求死,聖者難醫。”秦清疲憊的說出要交待的話,只是有些東西,他還不是很肯定,雖有疑惑,不肯定也就不跟北冥烈風明說了,開了方子,要春雨去按方子抓藥。
“我去吧。”一直守在門外的莫秋平,突然出聲,接過藥方。“我腳程快,想是能節約一些時間。”莫秋平解釋著。
北冥烈風微一頷首,算是應了。
“唉,真是紅顏禍水,沒想到莫大哥也陷進去了,怕是以後再也不能當暗衛了,是不?風。”秦清輕笑,莫秋平眼中的擔憂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你提醒。她也不是什麼紅顏,只是個醜婢,清不要想太多了。你服過絕情丹,不懂什麼人情事故,就不要在這裡亂講!”北冥烈風掃過秦清一眼,看他仍堵在門口就有些不爽,想衝進去,又怕是應了秦清方才的調侃,一時僵在那裡。
“呵呵,我只是服了絕情丹,不會動情,不表示我不明白。去吧,小心點。”秦清輕笑,側了側身。
北冥烈風老臉微赫,瞪清一眼,就進去了。
秦清撣撣衣衫,施施然的出來,卻見北冥墨雨呆呆的立在那裡,形容縞枯,一身白衣早髒得不成樣子也沒有換過。
“小王爺。”春雨和春泥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忙上前扶住他,他一甩手,不讓她們靠近。
“清,她還好嗎?”北冥墨雨眼中不僅僅是擔心了,還有深入骨髓的痛苦。
秦清搖搖頭,又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