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姑爺,這回門,總得跟新婦一起跟老爺和我們這些當孃的奉杯茶吧?哪有從進門起就抱在一起的?不知羞恥!”素心向來言快過腦,碧湖聽了,嘆口氣微一搖頭。
這母女,還真是一樣不識進退。
莫秋平狠戾的掃了素心一眼,那眼中充滿殺氣的寒意立時讓素心還有些欲出口的話咽回了肚中,手一哆嗦,茶杯也拿不穩了,掉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夜少卿微一皺眉。
雖說夜府有錯在先,可是北王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夜相府的面子,也太讓人無法容忍了!
“北王,三娘快人快語,請北王不要見怪。但不管怎麼說,相爺和各位夫人仍是北王的長輩,這奉茶的禮,北王不做可以,但素來孝順的湛依妹妹,卻定是想承這個禮的,必竟,是她的‘親人’,你說是不是?妹妹?”夜少卿淡笑著,眼睛卻直直的盯著夜湛依。
“就是!”夜修也撩須點頭,那素心一看,立即跟著使勁點頭,以解方才之恨。
一個侍從,居然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已,好像要把自已殺了一樣!但是回想,素心但有些後怕的感覺,彷彿死裡逃生。
北冥烈風討厭一切禮儀,皺了眉頭,正待發怒,懷中的人兒卻扯了一下他。
“王爺,讓我下來,我要奉茶。”語氣清淡無波,卻毋庸置疑。
眉皺得更深:“你還未大好,不能下來!春雨、春泥,代王妃奉茶!”
62難堪
“你還未大好,不能下來!春雨、春泥,代王妃奉茶!”
“是!”兩個小丫鬟看著王爺對夜湛依的維護,心中均很歡喜,巧笑嫣兮的上前跟夜修和兩位夫人奉了茶,算是完成這不倫不類的奉茶之禮。
那茶,喝在夜修的口中哪有清甜,只有苦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北冥烈風不會輕易的罷休,可沒想到他也太不給面子,完全不把自已放在眼裡!還有夜湛依那個死丫頭,居然回家來,跟自已磕個頭都沒有!
“茶也奉了,老爺,妾身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碧湖起身帶著丫頭下去了。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看得出來北冥烈風早就不想跟她們這些人糾纏,不如早點走,省得自取其辱。
那個傻子素心如想留就留吧,她才不想看著素心跟夜若水那一對母女怎麼丟夜府的醜。
“夫人累了先回罷。”夜修一臉笑意的送走碧湖。
“北王爺果有不拜天子的氣概。”夜若水口中有些淡淡的醋意。
“請問哥哥,我娘呢?”夜湛依一直在搜尋著許心梅的身影,聲音不由得有些急。
夜少卿看夜修一眼,輕言:“大娘身體有些不適,在東院養著呢。妹妹不要著急,哥哥這就帶你去。”
看夜修默許,夜少卿做一個請的動作,北冥烈風就抱著夜湛依出了花廳,莫秋平跟春雨春泥也跟著去了,諾大花廳只剩了夜修和素心、夜若水母女,一下子空了起來。
“爹——”夜若水看那北冥烈風連瞟都沒瞟自已一眼,心中氣惱,又撒嬌的拉住夜修的手。
素心也拉住夜修另一隻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夜修苦不堪言,頭好疼。
“到了,大娘就在裡面,哥哥就不陪了。”夜少卿把人帶到東院,就作揖退下,走前眼中深深的看了夜湛依一眼,卻並未得到回應。
“放下我。”夜湛依不想娘看到北冥烈風這樣抱著自已,隱隱還是覺得有些難堪。
63無力
得到的是一個回瞪,不理會她的抗議,進了門。
莫秋平、春雨、春泥,知趣的守在門口。
“娘——”一看到榻上那熟悉的身影,夜湛依的淚就模糊了雙眼,掙扎著下來跑到床前,緊緊的攥住許心梅的手。
許心梅真的病了。
她被擔心、被思念擊垮了。
從夜湛依被老爺叫走那天起,她再也沒有見過女兒,聽說她代嫁到北王府,一個母親的心碎了。
同樣是夜修的女兒,素心的女兒就錦衣玉食,她心梅的女兒就是這樣棄如敝履?
為什麼?
難道只為那半面紅痕?
為了這不祥的印跡,夜湛依吃了多少苦啊?心梅她心疼,卻無力抗爭。
她後悔,後悔夜湛依說要帶她離開夜府時的猶豫。是她的猶豫,害了湛依。
“依兒”撫上熟悉的孩子的臉,許心梅一切情緒襲來,一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