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徵暴斂,以致民不聊生,處處生出亂相。
當時哀帝的太傅就是謝家長房的老爺。他滿身著孝,於殿上哭大周先祖皇帝,願以死諫君。被他罵得惱羞成怒的周哀帝立刻成全了他的心願,將自己的老師丟進大鼎烹死,又下旨誅其全族。
幸虧謝氏門人遍及朝野天下,總算拼死拼活地從刀口下搶出來幾個年幼子弟。謝家被屠千餘口,累累世家一日凋零,令人唏噓不已。
謝家幾百年的根基被周哀帝一把火燒了,倖存餘枝憤而轉投義軍,成為掀翻周室的極大助力。
可以說,謝家手上雖無實權,卻有人心。李睿這岳家找的十分好。
只可惜謝氏紅顏薄命,沒能等到成為皇后的那天就香銷玉隕,白白將這成果送給了趙嫣容這個半路子穿過來的女人。
在趙嫣容的記憶裡,木槿是個不愛多話的人,終日沉默寡言,不過做事很利落,處事也很周到。
康王妃的人與康王的人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在趙嫣容的心裡還是差別很大的。
不管這個木槿是誰的人,趙嫣容很肯定的一點就是,她不是自己的人。
“你不在太后跟前伺候,過來找本宮可是有什麼要事?”趙嫣容披著發,靠在迎枕上,仔細地打量著木槿。
木槿今年已經快二十歲了,面容清秀,大概是因為以前是伺候謝氏的緣故,身上帶著一股書卷氣,看著還挺舒服。
外頭天光漸明,殿裡不用掌燈也已經能看清跪在身前的這女子的眉眼。
木槿雙眉微蹙,呼吸急促,眉目間隱隱帶著些掙扎和焦躁的神情。
趙嫣容並不著急,她靜靜地等著木槿說話。
“娘娘,奴婢、奴婢想回昭陽殿。”木槿跪在那裡,心中百轉千回,最後化為最普通的一句話。
“你本就是昭陽殿的人,太后不過是借你過來用幾日。”趙嫣容拽了一縷頭髮,柔軟細黑的髮絲在她白皙的指間纏繞著,黑白相映,格外刺目。“怎麼,太后對你不好?”
“不是。”木槿細聲細氣地回答。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天亮了,太后那邊你用不著去伺候嗎?”趙嫣容的目光掃向木槿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的手。手是不會騙人的,過得好是不好,看看手上的面板就能知道。
木槿的手形很漂亮,手指纖長細嫩。這些大宮女,平常只負責主子的吃穿住行,粗活都是有下面的宮人去做,一個個養尊處優的,一點不比外頭大小姐們過得差。像丹楓和白露,不過去浣衣局走了一圈,手上的面板就變得晦黯粗糙,手指頭也泡粗了。
木槿的手看起來還很白皙柔嫩,看來太后並沒有因為她是昭陽殿裡的人就怎麼折磨她。她在長樂宮過得居然還不錯!
木槿被皇后的目光看得頭皮直髮炸,額上冷汗也滲了出來。
“奴奴婢有事稟奏。”她看了看四周。
“木蘭不是外人,你有什麼事就直說。”皇后的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絲笑意,只是在木槿的眼中,這笑容在微弱的曦光下顯得是那樣詭異難度。
皇后醒過來之後,真的變了很多啊!
木槿後背的冷汗將她帖身的小衣打溼了,又冷又粘地貼在身上。
木槿微微扭了扭身子,從懷裡摸出一隻小小的布包放在地上。
“太后命奴婢悄悄兒將這物塞到娘娘隨侍宮女的身上,若是奴婢做不好,太后娘娘就要打殺奴婢。”
木蘭將小包拾起來,一層層開啟,見裡頭是一隻鳳銜靈芝的玉佩。那金鳳凰雕得極為靈動,團身抱著一隻鴿卵大的羊脂玉靈芝。通體潔白,潤如羊乳一般。鳳尾七數,為極貴之物。趙嫣容只掃了一眼便明白了意思。
這種看起來就很逆天的玩意兒一定是先帝賞給章太后的,價值連城,意思非凡。
太后命木槿將此物混到她隨行人員身上,這就是紅果果的栽贓啊!
雖然是被用濫的老梗,陳舊到不行的爛招,但這種招數的成功率和破壞性還是極大的。
趙嫣容把玉佩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
“真漂亮!”皇后雙目炯炯,一臉的貪婪之色,居然就手就給揣進了懷裡。
木蘭:“”
木槿:“”
“好了,你任務完成了,回去吧。”趙嫣容揮了揮手,示意木槿出去。
木槿怔怔地又跪了會,才顫巍巍地說:“娘娘,您您就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趙嫣容眨巴兩下眼睛,“太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