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並沒落到女官們的眼裡;因此她們此刻的心情就像雷雨過後的晴空;好著呢。
娘娘身子見好了;跟皇上也不再是那樣劍拔弩張著,眼見著前方就是一條康莊大道;每個人都神完氣足著;將皇后近侍的體面拔得足足的,走路帶風,說話也各種狂霸拽起來,真是欠抽的底氣十足。
隔了一日,秦少監果然又來交起居注冊子。
趙嫣容隨手翻了翻;見這幾日皇帝還真就是宿在德懋殿裡哪個妃子也沒臨幸,不覺微彎了眼睛。
用過了她的私印,趙嫣容將冊子還給秦少監,見他臉上一直淡定得要命,知道這是個有身沉知進退的。想想反正自己已經在皇帝面前表明了立場,也用不著這樣著急去攏絡皇帝的心腹,賞他吃過了茶,便要打發他走。
倒是秦少監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彷彿有什麼流程沒走完的樣子。
趙嫣容端著茶,看了看他,沒說話。
秦少監鎮定得很,還是那樣一副刻板寡淡的樣子,對著皇后躬身一禮說:“陛下這些日子不臨幸宮妃,皇后要不要去問一問?”
臥槽,他睡不睡女人關我什麼事?
趙嫣容瞬間覺得自己身上那點汗毛全都豎起來了,眉毛一挑,容色不善地說:“哦?皇上不召人侍寢還需要本宮去問?”
秦少監面無表情地說:“照例是要問一聲的。”
趙嫣容笑了起來:“這麼說莊貴妃以前也過問過?”
秦少監板著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說:“是。”
“那問過之後呢?”趙嫣容捏了捏手指頭,“難不成莊貴妃親自幫他安排妃嬪?或是煮碗補湯給皇上喝?”
這問題問得太過犀利,就連秦少監這樣泰山崩於前也能面色不變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過皇后既然問起,就算秦少監再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必須要有個說法出來。
“回娘娘,奴婢不知。只不過莊貴妃娘娘偶爾會幫皇上安排侍寢之人。”
這不結了?怪不得李睿那小子說莊貴妃像他姐呢。
可不是親姐姐怎麼的,都凡事親為地幫他挑暖床的女人了。
皇后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什麼,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本宮對宮裡的姐妹們也不大熟悉,這安排嘛,怕是不得皇上心意。照本宮瞧著,皇上這幾日怕是累了想清淨清淨。不過秦少監你說的也對,身為皇后,總要仔細著皇上的身體。木蘭!”她招了招手,木蘭湊了過來。
“娘娘有何吩咐?”
“去太醫院問問,可有什麼壯陽益精氣的補方子要一個上好的過來。本宮親手給皇上熬點湯喝。你再去庫房走一趟,瞧瞧有什麼龍鞭虎鞭鹿鞭的,都給本宮弄幾條過來。”
木蘭的嘴猛一哆嗦。
“娘娘,這這這事也用不著上太醫院問吧,宮裡就有現成的方子”
“宮裡的方子要是管用,皇上能這麼些天不近女色?”趙嫣容板著一張臉說,“一定是宮裡的方子不頂事了,還是要太醫院重新開方子啊,最好能請院正來給皇上請請脈,然後再開方子,這樣穩妥。”
這樣是穩妥了,可是傳出去會成什麼樣子?
皇上這是力有不逮,年紀輕輕,那方面就不行了嗎?
秦少監簡直哭笑不得。
他不過是例行公事提醒一下皇后,要關心關心皇帝的夜間生活。怎麼到皇后這兒,就非要搞出事端來,讓人以為是皇帝“不行”了呢?
她要真這麼幹了,皇帝第一個就得削死他。
秦少監的冰山臉也實在撐不下去,臉上露出種種困惑、為難、尷尬又有幾分懊惱的神情,看得趙嫣容暗自直樂。
“皇后您說的是,怕是皇上這幾日國事勞心,只想清淨清淨,奴婢看,也用不著麻煩院正大人過來了。皇上清淨過幾天,心情開闊了也就好了。”秦少監躬身一禮,“既無事,奴婢先行告退。”
說完了,他足下生風般逃離了昭陽殿。
皇后娘娘太可怕了!秦少監的心中,悲傷逆流成河。
木蘭這時才察覺出來什麼方子什麼鞭都是趙嫣容拿來嚇唬秦少監的,心裡又氣又覺得好笑。
“娘娘,秦少監不過是依例行事,您沒事拿他開什麼心啊。”木蘭嘴上雖這麼說,但一想到秦少監那張漂亮的臉上五味雜陳,像開了染料鋪子一樣變幻莫測的臉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樣鎮定沉穩一個人,生生被您給嚇跑了。”
趙嫣容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