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祺山笑容越深:“真是個狠心的男人啊,但願你將來不要後悔。對了,詩纓公主的選婿生日會,你準備得如何了?”
“選婿?”戴天軒挑眉,“似乎官方的說法,只是一場普通的生日宴會而已啊。”
戴祺山面不改色:“可卻邀請了雍州所有的青年才俊不是麼?”
戴天軒笑了:“那又如何?沒有擺到面上的東西,就算私下不見或是損毀了,也不會有人敢公然站出來嚷嚷。”
戴祺山長嘆了一口氣:“我兒心高氣傲,看來是看不上九州王家的女兒了。也好,只要不落到不該落到的人手上,為父都無所謂。你這趟去揚州巡查也很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父親。”
(102)所謂泡妹子
大陸以雍州為首,共分有九州,其中又以雍州的州城鳳翔城為大陸重中之重的首都城市,不僅是九州王所居的九州王宮,很多世家大族的老窩也都在這裡,包括戴家和沈家。
今天是九州王唯一也是最寵愛的女兒詩纓公主的十七歲生辰,這位公主生性活潑好動,尤其熱衷於狩獵,九州王於是大筆一揮,十分慷慨地將鳳翔城外的皇家狩獵場批給她作為舉辦生日宴會的場地——這就是為什麼東月一大早就跟著戴天軒出府的原因——他們也收到了詩纓公主的生日邀請,但悲情的是,戴府同皇家狩獵場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趕車過去足足要花兩個多時辰
按照公主的計劃,她希望全體賓客能在午宴前趕到狩獵場,大家一起用過正式的生日午宴後,便可在狩獵場盡情狩獵,待到傍晚再進行獵物清點,隨即開篝火晚會——收穫最豐盛的客人,可以得到由公主贊助的神秘大禮一份。
結合此次到場嘉賓幾乎盡是雍州的青年才俊,對於這份所謂的神秘大禮,大多數人其實都心知肚明。
故而下午的狩獵一開始,在場的嘉賓就自動自覺地形成了分外鮮明的兩派——一派單槍匹馬到處掃蕩獵物,一派三五成群悠哉悠哉地踏青閒聊,有的甚至連弓箭都沒帶
戴天軒一身玄色曳撒,騎著一匹水亮到在陽光下會泛出銀灰色的極品望雲墨騅,不緊不慢地往西邊一座離眾人狩獵中心極遠極荒涼的小山坡而去。
東月身為南方揚州人氏,此前根本沒怎麼騎過馬,好在前兩天緊急訓練了一下,戴天軒又特意為她挑了一匹性子溫馴的棗紅母馬,東月這才勉強上了馬,此刻正膽戰心驚地跟在她家少主左側稍稍落後兩步的位置,將“寸步不離”四個字貫了個乾淨徹底。
“少少主”不論胯下的棗紅馬如何努力試圖向它的臨時主人展現自己的溫馴乖巧,東月從始至終都緊張萬分地盯著它的雙眼,死拽著手中的韁繩,連跟自家少主說話時都沒敢挪開視線,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掀翻下去摔個大馬趴。
戴天軒見她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莞爾:“此處無人,你喚我師父便可。”不知道為什麼,比起什麼天少、少主、少爺的,他更喜歡身旁這個小丫頭喚他師父,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師父,”東月渾然未覺,嚥了口口水磕磕巴巴道,“我我們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您不去打獵嗎?公主殿下的神神秘大禮”
“我對詩纓公主沒什麼興趣,”戴天軒聳聳肩,不厚道地取笑她道,“況且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去?”
東月抽了抽嘴角,毫無徵兆地突然拉住了韁繩,而後用一種極度菜鳥的不雅姿勢扒下了馬。戴天軒挑眉,見她平安落地後便站在原地安然自若地整理起了儀容,不由好笑道:“你又想做什麼?”
東月抬頭,衝他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東月只是覺得,東月騎馬的速度還比不上直接牽著馬走的速度,既然師父你願意配合,那東月又何必強撐著受罪,不如干脆下來步行好了,師父您說東月說的對不對?”
戴天軒哈哈大笑:“也罷,我便同你牽馬踏青這一回!”說完,他一拍馬鞍,右腳往左側一甩,極度耍帥卻也極度帥地從他的望雲墨騅輕鬆跳下,笑眯眯地衝滿臉錯愕的東月點了點頭,負手往山坡的方向率先走去,根本不用招呼的,他的墨騅也自覺地撒開蹄子跟上了他的主人,臨走前還特別回頭鄙視了東月一眼。
果然物似主人形,這馬特麼是成精了嗎!東月滿臉黑線,牽著她的小棗紅認命地跟了過去。
“東月,過來這邊看。”戴天軒很快站到了山坡上,笑容滿面地轉頭招呼她,於是前一秒還各種不爽的東月姑娘就這麼沒有節操地被沐浴在冬日和熙的陽光下的俊朗少年給打敗了,傻乎乎地扔開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