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看到那些強大的侍衛對尼古拉斯敬若神明。
尼古拉斯對蘇扎有所圖謀,不用他明說蘇扎也猜得到一定與恢復力量有關。就在茱蒂進來前不久,蘇扎剛從一隻渡鴉那裡收到尼古拉斯的第二封信,信中附有一張圖紙,尼古拉斯在信中說這是在尼索斯神廟的遺蹟中尋到的,它曾經屬於一位強大的祭司。圖紙不完整,殘缺的部分他正在透過各種渠道購買,另外圖紙上的文字是已經幾近失傳的古神文,翻譯也需要時間,所以尼古拉斯的歸來之期還要向後延,蘇扎可以等他回來再按圖紙練習,也可以先行學習,但有任何不妥要立刻停止。
幾個月的相處中,尼古拉斯對蘇扎展露出的是與他奇醜外貌完全不符的溫柔和體貼,很奇怪地,雖然對這位容貌醜陋的黑暗精靈幾乎一無所知,但蘇扎相信他。長達數年的與阿蛇等野獸的相處讓蘇扎也擁有了類似於獸類的直覺,對別人——別的生物的善意與惡意十分敏感,每一次尼古拉斯注視著她,眼神中從無惡意,他更像是在注視著從前的自己,那個小小的、無依無靠的、咬著牙生存的自己。
附有圖紙的是尼古拉斯的第二封信,第一封信在蘇扎住進拉索菲家族的當晚送到她手上,裡面詳細地描述了家族主要成員的性格、喜好、忌諱等,還附上了應對不同人的對策。關於茱蒂,尼古拉斯的評語是:“單純,可以信任。”關於朱莉,尼古拉斯的評語是:“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謹慎對之,但無需過分在意,隨性即可。”
送信來的黑衣侍衛表示:“你是尼古拉斯大人重視的人,除去要小心主母之外,整個拉索菲家族都可以橫著走。”
真的是這樣嗎?
茱蒂可以信任嗎?
我對尼古拉斯,到底重要到什麼程度呢?
蘇扎繃緊全身肌肉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轉頭對叫住她的茱蒂露出笑容:“怎麼了?”
少女的雙眸在這一刻轉為暗紅,她把一件厚外衣遞給蘇扎,說:“你會需要它的。”
兩名少女一先一後離開蘇扎的臥室,房門被關上的前一刻,牆角處的小塊陰影扭動一下,從房門巴掌大的縫隙中閃了出去,追在少女身後。
罪人之獄是一處地牢,從踏入的瞬間起,一股說不出的陰冷瀰漫在蘇扎身周,她下意識地攏攏衣服。
茱蒂開啟第一道門,一聲無比痛苦的尖叫在蘇扎靈魂最深處陡然響起!
蘇扎不由得退後一步,茱蒂偏頭問她:“你也聽到了?那是罪人之獄中活著與死去的所有精靈的尖叫,據說靈魂感應能力越強的人聽到的聲音越大,朱莉只能聽到隱約的聲音,可我每次來都被吵得想瘋掉,簡直像是一群蹩腳到極點的樂隊在演奏可怕的交響樂。”
何止是交響樂!在蘇扎靈魂中迴響的痛苦尖叫如同一聲聲在耳邊炸響的滾雷!
她腳下的影子微微扭動,似乎有什麼想要從裡面出來,蘇紮在茱蒂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手勢,影子便又服帖地恢復原狀。
蘇扎用銀絲能量製造出個罩子把自己罩起來,她在森林裡做過不知多少遍銀光罩子了,自是駕輕就熟,銀光罩曾經可以罩住一片森林,現在只夠罩住她自己,為了不引起茱蒂的疑惑,蘇扎控制銀光罩只貼著面板撐開,這麼一來尖叫就模糊了許多,朦朦朧朧的像是月夜的遠方狼嚎。
罪人之獄有許多房間,多數房間都有相同的設定:一個大大的“X”型刑架設在牢房最中央,囚徒的雙手雙腳都大大張開,被緊緊捆在刑架上。
囚徒每個人都有著黑暗精靈特有的絕美容貌,可每張臉都在極度痛苦中扭曲,即使扭曲,竟也並不難看,反而另有一種動人之處。
囚牢中只有囚徒、刑架,沒有處刑人,或者說,處刑的根本不是獸人,也不是黑暗精靈。
囚徒們□的身體上有的纏繞著絲絲黑煙;有的面板下詭異地凸起一塊塊腫塊,腫塊們還在四處遊動;有的嘴被什麼東西撐得極大,卻完全看不出含著的是什麼東西;有的雙手雙腳被一起捆在“X”型刑架的上半部分,下…體隱秘的私…處大大張開,可以清楚地看見裡面緋紅的肉…徑張張縮縮,被什麼東西用力戳刺、攪動,大部分時候那行兇的東西是隱形的,偶爾它顯出形狀來,卻彷彿隔一會就會變形一樣,根本沒有固定的形狀。
更有的黑暗精靈肚子高高鼓起,從雙腿之間爬出無數大大小小的蜘蛛、各種顏色形狀的蠕動的史萊姆似的怪物、兩隻腦袋的毒蠍、背上頂著恐怖人臉的毒蟲
一隻地獄三頭犬伏在某個容貌特別美麗的黑暗精靈身上聳…動,一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