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玉站在低頭上,看著田裡人的身影,有些不自在的道:“為什麼看到你們這麼的辛苦,我會有種罪惡感呢?”
趙子恆看都沒看他,不過手上的工具確實用的很不順手,好幾次,差點都將自己的手腳給劃傷了。若不是看到一邊折騰的正歡的林長安,他覺得自己還真堅持不下去,原因是丟不起這個臉。
“你就給我下來吧!”林長安正好走到周瑾玉的身邊。伸手一扯,將他扯進了泥漿滿滿的田地之中,“他們是讓你來照顧我的,諾,現在就有一個分擔我痛苦的好機會。”
周瑾玉感受到腳上那種溼黏的感覺,忙抬腳一看。一雙絲履已經不見了原來的顏色全是褐褐的泥漿。
“林長安,我要掐死你!”周瑾玉咆哮。
林長安卻早就已經躲到一邊去了,還一本正經的道:“別鬧,快點拿起籃子去撿掉的穀穗。”
在田間一直默默勞作的陳老爺子此時是各種滋味紛雜,誰能知道這位公主竟然會有下田勞作的時候?就算是當地的官員都不曾啊!而且看著他們幾個在稻田裡做事的模樣,雖然姿勢極其彆扭,但是卻也沒令這些穀子損失多少。他是不是應該說這是他的榮幸呢?能見到這樣的一幕!
一共一畝二分田,一行人後來再加上一些村民,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將這些都全部給搞定了。第二天,林長安便安排陳老爺子和他的小孫子和她一起回了信城。主語村莊裡的天。則叫人給幫忙守著。
回到信城之後,一行人好好的歇了一天,接著便有浩浩蕩蕩的殺到了林長安的私人莊園中。這次隨行的還有胡老闆。
林長安的莊園是在信城之後的群山區,當她來的時候見到這裡良田荒蕪,地價低廉。因此就狠狠的買了一大片,幾乎只要是她看到的,就買了下來。其中,最好的一部分,當然是屬於筆架山整個山頭以及山下的長壽村周圍的千頃天地。
“陳先生,就是那裡了!”這兩日來,林長安和這位陳老爺子聊天,越聊越覺得老爺子學識淵博,特別是對於農桑這一塊有著非常深刻的見解,很多次,她都有種想要去將他調查一番的衝動,但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不過,此後的稱呼也都變成了‘先生’。三人行,必沒有有我師,林長安因為洞天裡面的秘密,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向老先生虛心請教一番。
他們這次來,除卻貼身伺候的錦瑟,剩下的人就是趙子恆,胡老闆,以及陳老爺子了。至於周瑾玉,連莊園都沒有來,直接說了句坐鎮信城,就回去睡大覺了。林長安也不強求他,上次他能幫忙撿一上午的穀穗,就已經足夠給她臉了。
幾個人很快,上了筆架山之後,再下山,眼前的景色便不再是一片山區,而是一片凹進去的平地,邊上還有一個由山上的山泉積累而成的小湖泊,湖光山色,好不美麗。
陳老爺子畢竟不是什麼文人雅士,對這些風景視若無睹,蹲下身就挖起了地下的一塊泥巴,用手捏了捏,泥土雖然鬆散開來,卻並沒有全部散掉。
“好地方!”他忍不住讚道“這地方原來沒有開過荒,再加上這裡的山林長年累月的樹葉積累,讓這裡的土地比外面的要好上五六分。不過終究還是少了,沒有那麼多的枯葉。”
對於這樣的答案,林長安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除了枯葉就不能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嗎?”林長安問。
“只是樹葉比較常見而已。其他的也行啊,比如湖裡的淤泥之類,還有用剩的飯菜也可。”
“湖裡的淤泥?”趙子恆眼中一亮,腦子裡閃過一道想法,“如果需要湖裡的淤泥的話,渭河不是要疏通嗎?到時候我們將那些淤泥給運過來不就行了!”
“想法不錯。”陳老爺子鼓勵的道:“不過你可得想想成本,將淤泥挑到天地裡來,這得要多少人力財力?再一個,淤泥的話也最多隻能用一季,下一季可就不行了。而渭河疏通淤泥,不可能年年都有吧,按照慣例,也都是五年清理一次。難不成這田我們五年種一次?”
陳老爺子的話讓大家都沉默了,也是,現在他們的想法確實有些天真,若是真的可以的話,那之前也許早就有人做了。
“那我們自己挖池塘行不行?”一直在一邊不出聲的錦瑟小聲的問道。
“嗯?”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錦瑟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我們老家就是在江南,其他的沒有,但就是水多河多,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荷塘。養魚種藕都行。若是需要淤泥的話,或許我們也可以在這裡挖池塘。”
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