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靜姐兒往別屋去了。
靜姐兒見自己要被抱走,忍不住哭了,張著小手向趙姨娘的方向叫了聲“姨娘”,趙姨娘聞聲猛地一轉頭,身子不由得歪了一歪。
往常無論是站是跪,趙姨娘都標準的挑不出一點錯兒,身子更是鐵打的一般動也不動一下。這次,第一是因趙姨娘跪了一夜,身子確實疲累,第二還是因為她的的確確是慌了。
瞧著靜姐兒被抱走,君瑤低頭看了看趙姨娘。此刻的趙姨娘眼裡,既有眷戀不捨,也有痛苦絕望。她努力不落下淚來,努力維持著她的淑女體面,但精神上卻已經垮了。
君瑤等了半晌,還不見趙姨娘開口爭辯,知道以她的性格,恐怕是不會在頂撞主母了。但君瑤卻很難理解,既然如此難過,既然這麼悲傷難受,那麼足可以證明趙姨娘是愛靜姐兒的,那又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親生的女兒呢?
趙姨娘自己是按照女人的規矩活著的,可是她活的並不怎麼幸福,既然如此,那趙姨娘又為什麼非要將女兒也塑造成第二個自己呢?
這些事情君瑤實在是不懂,說實話,她看不透趙姨娘,也看不透李姨娘和吳姨娘,這些內宅女人用不同的方式活著,是她們自己的權利。但在這豪門大院裡,有各種各樣有形的無形的鎖鎖著她們,她們真正能擁有的自由又有多少呢?
所以君瑤就更難理解趙姨娘,內宅的女人已經夠憋屈夠不自由了,為什麼要自己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鎖得更緊,難道就為了一個“賢婦”的虛名嗎?
這麼想著,君瑤就覺得趙姨娘確實是有些悲哀,嘆了口氣,她擺了擺手說:“都叫你走了,你先回去回去好好想想吧。罷了,我乏了,你退下吧。”
聽君瑤如此說,趙姨娘臉上才恢復了兩分血色,她慢慢的低頭行禮起身,然後失魂落魄的走了
君瑤盯著那搖晃的珠簾發了會呆,冷不丁有隻手在肩上拍了拍,君瑤回頭,只見嶽千尋微微輕皺著眉頭問:“夫人,您這不是真要搶那孩子吧?”
君瑤笑著搖搖頭說:“怎麼會?我只是看不慣趙姨娘這幅德行,想給她個教訓罷了。那孩子,唉也的確有些可憐”
“給她些許教訓也好,”千尋點點頭,笑著說,“我還沒見過有這麼當孃的呢!我如今可算是知道了,也難怪你怕這趙姨娘”
被千尋幾句話說得心裡敞開了些,君瑤心情好了點,於是也笑了。頓了頓,她又惦記起被抱走的靜姐兒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走進屋內,果不其然,靜姐兒正低聲的叨泣著。但和香姐兒不同,她哭的時候還在拼命的忍著,小手小腳十分拘謹端莊的放著。
君瑤見了不禁感慨,不愧是趙姨娘教出的女兒啊!
看靜姐兒那可憐的小模樣,君瑤心中不由得越發憐惜,她走上前,一把把靜姐兒摟進懷裡,拿過一旁琴雪準備好的帕子,一邊為靜姐兒擦拭著淚水,一邊細聲細氣的安慰著說:“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要是哭紅了眼睛,孃親可要心疼壞了”
靜姐兒的眼睛微微睜大,小小的臉上一時間有些迷茫,在她的印象裡只有曾祖奶奶才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頓了頓,靜姐兒抬頭看著君瑤,小手抬起抓著君瑤的衣角說:“娘,靜姐兒知錯了,娘饒了姨娘吧”
君瑤低頭看了看靜姐兒,將靜姐兒攬進懷裡,有些心疼的說:“孃親沒怪你,也沒怪你姨娘,孃親只是喜歡你,想留你在這裡住些日子”
靜姐兒低頭想了片刻,小小的身子突然抖了起來,小聲叨泣著說:“那我還能見到姨娘嗎?”
君瑤看著面前的靜姐兒,她突然發現,孩子的心思確實敏感,想要糊弄過去確實是不太容易。君瑤想了想,抱緊了懷中的靜姐兒說:“孃親是有點生你姨娘的氣了,不過孃親沒打算搶走靜姐兒啊等過些日子你姨娘來找孃親,孃親就讓你跟姨娘回去。靜姐兒要乖乖滴喲”
靜姐兒看著君瑤慢慢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君瑤的話,仰頭看著君瑤說:“靜姐兒一定會乖乖的”
君瑤忍不住在靜姐兒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笑著看了看懷裡的女孩兒。不得不說,君瑤肉肉的小臉和酒窩非常有親和力,靜姐兒很明顯已經不害怕了。
想了想,君瑤抱著靜姐兒問:“靜姐兒,你能不能告訴孃親,你姨娘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靜姐兒聽君瑤這麼說,眨了眨眼睛,低頭掰著小指頭說:“姨娘平時教我寫字,讓我背書,還教我做針線”
君瑤聽了,低頭對珍珠說了句什麼,珍珠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