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
“外婆菜!”曹雪芳笑道,“莫姥姥這叫外婆菜!
外婆菜是湘西地區一道具有濃郁鄉野氣息的土家菜。原料選用多種野菜,以湘西傳統的民間製作方法曬乾放入壇內醃製而成,不新增任何色素和防腐劑,加上肉泥、辣椒、植物油、食鹽等,烹製的。”
“這是我獻給姥姥的菜。”方默南嘴角含笑著說道。做湘菜的時候,才想起來這道菜。
林老爺子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品了下道,“如今這生活富裕了,我還是懷念小時候的美食。”
方默南意味深長地說道,“農家菜,在某種程度上是‘吃’一種情緒,一種感受,給緊張工作一天的人們迴歸自然的輕鬆。現代都市的繁雜更讓人們嚮往迴歸自然的意境,嚮往簡約純樸的美食,選擇簡單樸素的土菜則更像一種生活態度。”
林老爺子抿了一口酒,“一杯老酒,幾碟小菜,越是簡單的,越是好的。”
“美食簡約主義者。”貝拉一語中的地說道。
“哎!外婆菜就是這樣。很好辨認的,姥姥做的菜比較溫和有理,色調晶潤溫和,味道清淡,成色卻醇厚。如果滿桌菜大開大合、色香味俱全,那多半是手藝好的爸爸或媽媽們的傑作。”方默南笑著說道。
“而一道菜,慘不忍睹,讓人敬謝不敏的,呵呵那多半是初學者的成品。”林奶奶唇角含笑道。
“呵呵是很好辨認。”大家笑著說道。
見過人,罵天罵地、罵爹罵孃的。你爺爺個雞大腿和你奶奶個鴨小腿。奶奶的頭;像皮球;奶奶的腰;像鐮刀;奶奶的屁股像麵包;好像不記得罵外婆怎麼的。
方默南周遭的人都比較親外婆,不止我們,全世界電影裡某些反社會反人類的機關槍男人,一般回憶往事時也都酷酷地來一句,我外婆當年如何如何。
美劇裡偏家居一點兒的,都會聊飲食,常見某甜品、某乳酪、某甜酒的配方,大半是外婆家傳。多數人最懷念外婆什麼,十之七八都兩眼發直,垂涎三尺。可見這點也是中西皆然:經典的外婆形象,總和飲食相關。
“姥姥下廚,好比絕頂高手出招,那是無招勝有招。已經過了跟你真刀真槍正面對決,講究的意隨心動,信手拈來,舉重若輕,那是真正實力的對比。姥姥做菜講究的是呈現出食材最自然的一面。鄙視各類新增劑、味精或者雞精。
反正老人家有的是時間,燉一鍋湯可以香氣氤氳之間坐等那味道絲絲支離出來。
姥姥做菜深得養生的精髓,也許是人的年紀大了,所以菜色很少大葷大油。而是葷少素多,疏疏朗朗地端來,嘗不出味精來,鹽也淡得似有若無。但信手放花椒、被利用完的八角,丁香星星點點,就又把鮮味給提了起來。”已經吃飽地方默南放下筷子道。
“呵呵”姥姥撓撓頭,笑著道,“我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傻孩子!”姥姥的手剛想放到她的細軟的髮絲上,看著她盤起的長髮,怕弄亂了,手則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
大家邊吃邊聊,這頓飯整整吃了兩個小時。
吃完午飯,方默南帶著貝拉去農場轉轉,當然身後少不了伯格這個跟屁蟲。最後三個人坐在水庫邊,楊柳依依、涼風習習,吹拂過臉頰;舒服得很。
方默南靠在樹幹上;無聊地往水庫裡丟小石頭;看著池水濺起一圈圈漣漪。
日頭毒辣,空氣極其乾燥,曬的水庫中荷葉都蔫了吧唧的。水中魚兒懶洋洋地躲在荷葉下面,聽著樹梢上蟬有些煩躁的鳴叫自然的聲音更豐富更迷人。
有感於方默南最後所說的外婆菜,午後的農場特別安靜,大家都帶著一臉的回味,想念著親人。
可惜的是多數人的外婆都已經不再了,子欲養而親不待!
在水庫邊廝磨一個下午,看著貝拉上躥下跳的,忙活了一個下午,一條魚也沒釣上來,連個魚渣渣都沒有。
貝拉豔羨地看著來水庫釣魚的,那個不是滿而歸。
“貝拉!我要去廚房了準備晚餐了,你呢!”方默南起身,拍了下身上並不存在的草屑和塵土。
“我要今兒非釣到這些該死狡猾的魚兒不可。”貝拉咬牙切齒地說道,哪裡還有淑女的樣子。“南南!你忙你的去吧!”貝拉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道。
方默南朝伯格點頭示意,然後離開了水庫,進了大廚房。
夏天的大廚房熱如火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酷刑,熱得汗流浹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