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產生依賴,儘想著偷懶。
農場釣魚回來後。陰沉了三天,到第四天晚上才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下了三天,天地一片潔白。這下大家都慢了下來。不慢不行啊!雪天路滑。
方默南吃完早飯,在暖烘烘的屋裡,懸腕練大字。林老爺子滿意地看著她寫的字,比走時還好,顯然沒落下。
這當然沒落下,方默南開藥方時,都是用毛筆字,練字、開方兩不誤。
姥姥在屋裡拿著計算機正在算上個月的賬目,老爸和老媽閒暇無事。出去賞雪景了,趁著在家有時間,多陪陪老媽,補償一下這幾年的忙碌。
“大姨、大姨”孫有誠在院子裡大喊道。
屋子裡的人聽見他的叫聲都跑了出來,姥姥下了臺階數落道:“這天氣,怎麼跑來了。天冷路滑,不等雪化了再來,路上萬一出啥事,多不好。有啥子急事”
姥姥話都沒說完,就見大誠子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這下可把姥姥和出來的林老爺子他們嚇壞了。
“這大誠子,別哭啊!發生了什麼事啊?”姥姥心裡著了毛,這人來了,什麼也不說,只顧著哭。
林老爺子上前拉起大誠子,大呵道:“閉嘴!”
被林老爺子大呵一聲,大誠子也緩了過來,被姥姥兩人拉進屋裡,讓他坐下,姥姥遞給大誠子一杯熱茶。
大誠子一飲而下,用袖口擦把擦吧眼淚,哽咽著說道:“大姨,俺娘快不行了。”刷的一下眼淚又流了下來。
姥姥聽到他的話後,被嚇得退了幾步,抵住桌子才站定,哆哆嗦嗦地說道:“這不可能,兩個月前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咋就不行了。”她接著問道:“你娘現在在哪?”
孫有誠抽泣地說道:“在家呢?”
“哪還愣著幹什麼?”姥姥抓著大誠子的手,就往外衝。
林老爺子和方默南一對眼,方默南拿著行醫的藥箱,還拿了釣回來魚,也跟了出去,林老爺子坐進大誠子的車裡,開啟車窗對飯館兒裡的留守人員說道:“正平和大燕回來,就說我們去孫有誠家了。”
雪天路滑,車道上基本上沒有行進的車子,孫有誠開的很慢。從他嘴裡大家知道姨姥姥得了什麼病,醫生診斷的是胃癌,聽到診斷當時大誠子他們一家如五雷轟頂,全家商議後不告訴姨姥姥,只說平常的病,需要住院治療。
但姨姥姥什麼人,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人情倫理門清,拿著藥品很快從別人嘴裡套出話來,自己悄莫聲息地出了院,回來了,死活不再醫治。
“大誠子你給我說實話,麗萍(姨姥姥的名字)醫治的話,痊癒的機會有多大。”車子停在大誠子家的大門外,姥姥拉著他開門的手,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大姨,醫生說,俺娘只有三個月的命,醫治的話,也只能多活半年。”大誠子垂著頭,沙啞著嗓音,哭訴道。
姥姥眼前一暗,身子晃了晃,大誠子趕緊扶好姥姥,“大姨你可得挺住了。”
林老爺子走上前去道:“大妹子,咱進去再說,讓南南看看再說,先彆著急上火的。”
“對對南南也是學醫的。”姥姥定定心神,拽著方默南就往裡走。“南南,你可得好好看看啊!”
“好,我一定好好看。”這節骨眼兒上方默南也顧不得那麼多,先安安姥姥的心。
大誠子家裡蓋的是兩層小洋樓,好像一路過來的村鎮都蓋的是兩層小洋樓。屋裡的人聽見院外有聲音,從屋裡嘩啦一下子出來好多人,各個都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每個人的臉上都陰雲密佈。姥姥一揮手,打住眾人的寒暄問候,直接到了麗萍的臥室。
方默南被姥姥抓著,進了屋,仔細看著躺在床上的姨姥姥,骨瘦如柴,身體很虛弱、臉色青黑,頭髮稀鬆、一臉的痛苦。
姨姥姥聽見姥姥的呼喚聲,緩緩的睜開眼睛,困難地說道:“大姐,你來了。再晚些估計就看不到小妹嘍!”她好像已經接受了自己不久於人世,明顯的看得很開,還有心情和姥姥打趣。
姥姥家姊妹們很多,那個時代都很能生,十個、八個的都有,醫療水平不高,成活下來也只有五個,家裡窮困長大後,都自謀出路了,幾十年的連信都沒透過,也不知還活著不!就剩下她們姐妹倆,姥姥當然對這唯一還在眼前的親人格外珍惜。
聽到她的話,屋裡眾人都抽泣著,“哭什麼?人還沒死呢!”姨姥爺拿著柺杖生氣地杵著地,噹噹響。
方默南緊皺著眉頭,非常的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