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下車時手裡就多出了一個用幾絲棕繩捆著的紙包出來。
“待會兒你問問話,村子最近有沒有外人來過。”溫宥娘道。
冬梅點頭,走到一邊木樁子上往下一坐,就開啟了手裡的紙包,紙包裡的香味兒頓時傳了出來。
這時本在屋中的楊家村村長也杵著柺杖開啟了門,見著門外的一行人,就道:“幾位可是路過村子,想要夜宿?”
張家四爺拱手道:“楊老爹。我們一行自京中而來,為的便是楊家村裡的兩個莊子。還請進門一敘。”
說到楊家村的莊子,老人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收縮,隨後面色如常的將門徹底開啟,往旁邊讓了讓,道:“請進。”
溫宥娘一行便跟了進去,老人在前面帶路,邊走邊道:“家中子女都已經下了田,尚還未回來,小老兒這幾年眼不再好使,看東西也不甚清楚。”
“此時燒水煮茶恐怕要等一等了。若有待客不周之處,還望諸位見諒。”老人將幾人請上座後說道。
張家四爺便回道:“楊老爹不必客氣,咱們一行先前便在茶寮裡喝過了水。毋須這般麻煩。”
村長聽了便點頭,自己尋了矮凳坐下,道:“那幾位來,為的是哪一個莊子?”
張家四爺道:“不知這裡的莊子都是誰的?”
老人回道:“此處兩家莊子,都乃是京中禮部尚書溫尚書家的。”
溫家老爺被貶官之事,看來還沒有被傳到鄉間來,從老人說這話時眼中透露出的精明就能看出。
他是在用溫家老爺,壓著溫宥娘他們一行。
張家四爺得不當了回活雷鋒,傳遞了一下訊息道:“楊老爹有所不知,溫尚書早在半月前便被貶了官,如今不過在工部,任職五品。”
老人一聽,明顯被嚇住了,道:“可莫要哄小老兒頑耍。”
溫宥娘在一邊道:“溫尚書乃是家祖父,我等何須騙老人家您?”
老人聽溫宥娘說破身份,說話也更加恭敬了一些,問道:“那今日諸位來莊子上,可是為了住幾日還是久居?”
張家四爺搖頭,“非也。只為莊子的地契而來。”
“地契?這位爺的話是何意?”老人不解道。
張家四爺不與楊家村村長打啞謎,直言道:“就楊家村南面的那個莊子,莊子上有良田百畝。十七年前為京城的一位徐姓侯府所有,後將莊子賣與京中懷恩伯府張家,十六年前張氏女嫁入溫府,張家便將此莊子做為陪嫁送入溫家。到了十二年前,有人私自將莊子賣給了旁人。”
“楊老爹你也毋須否認,那戶人家在買下那個莊子之後,又將楊家村的中下等良田一起圈買了下來,當作了新莊子,亦拿給你們楊家村人所種。且比旁人要少交一成的租子。我說得可對?”張家四爺緊接著道。
老人緩緩點頭,道:“然兩家莊子亦當是溫府所有,如今幾位貴客駕臨賤地可是為何?”
當初雖是張家的莊子,然而張家沒買來兩年,便被溫府的人前來接管,因此要論相熟,整個楊家村卻與溫府相熟一些,也只認溫府。
有人暗地裡將田土地契換了的事,楊家村村長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夫君併吞媳婦兒的嫁妝也並非什麼新鮮事,便是在鄉間,稍有富裕的人家嫁女兒陪上幾分田土,那亦算是夫家的財產。
於鄉間的人來說,連媳婦兒都是自家的了,又何況媳婦的嫁妝。
因此對於當年土地置換之事,村長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但這種心思到了張家四爺令溫宥娘拿出田土地契之後就開始有些熄火了。
楊家村村長的眼睛近些年不怎麼好,然而也並不是瞎子,在面對陽光下將地契看了看之後,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有效的。
因此老人道:“所以諸位今日來莊子上,是打算將莊子收回去不給我們村裡的人種了?”
楊家村十多年前十分貧困,然而如今卻也有兩三孩童讀書,要是莊子上的良田不得種,那幾個孩童恐怕就讀不起什麼書了。
張家四爺道:“楊老爹想多了,便是我等將莊子收回來,難不成還能自己下田去種不成?這附近除了楊家,莫不是還有別家?”
這是保證就算是莊子收了回來,也會繼續留給楊家村人種的意思。
老人聽到這也送了一口氣,道:“那收成又如何分配?”
張謹也是管理過產業的人,就回道:“莊子上百畝皆是良田,要說收六成亦不為過。不過往年收的便只有五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