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溫餘卿嘴裡得到的印象便是博學多才,和迂腐。
呆、仁善、博學都是優點,可迂腐這一點可就惹人頭疼了。
迂腐之人,要聽到了那些可能出現的流言,對她的印象會怎麼樣?是否會影響到以後兩人的相處?
溫宥娘這想著餘慶年會怎麼想今日之事,在外面一直沒等到溫宥娘招呼的阿毛卻又道:“世子還有一封信,想讓小的交給溫家娘子,說溫家娘子一看便知。”
說完這話的阿毛便垂著頭,雙手將信奉上。
趕馬的馬伕冷著臉接過信,隨手遞給裡面伸出來的半隻手,然後才瞪著阿毛道:“滾吧!”
大庭廣眾之下,竟對自家姑娘這般無理,也就姑娘好性,且又在京郊不好動手,不然馬伕第一個就饒不了這小子。
溫宥娘從夏荷手中拿過折起的信件,道:“走罷。”
待得馬車從新起步,溫宥娘開啟信一看,嘴角便翹了起來。
信上明晃晃只寫了五個字:小廖氏、謝氏。
孟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溫宥娘明白得很。
要說她對小廖氏的真正身世要沒興趣,那是假話。不說小廖氏,就算是謝氏,她也想從世家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的。
溫宥娘覺得孟世子這人,還真不能小看,竟是次次都能讓她從他身上找到點可用之處來。
要不是兩家並無利益關係,她就要開始懷疑,從當初直隸的相遇,就是孟世子給她下的套了。
“跟著國公府的車子。”溫宥娘輕聲道。隨手將信摺好,放進了袖中。
夏荷看了看面色無異樣的溫宥娘,有些擔憂道:“姑娘。你可是糊塗了。孟世子那人”
溫宥娘舉手打斷夏荷的話,道:“毋須擔心。他有求於我。”
若不因此,他也不會讓人在半途中攔人,更不會擔心她不去而再寫一封信了。
夏荷見溫宥娘執意,也只能輕輕跺了下腳,撈開簾子與車伕說了此事。
車伕聞言就道:“怎的不勸著姑娘一點,那姓孟的並非什麼好人,咱們何必去冒那個險?”
夏荷抿著嘴,一臉不高興道:“姑娘執意,咱們當下人的難道還想多嘴不成?等到了地方,再見機行事便是。”
馬伕微微點頭,將頭上的草帽正了正,便跟在了國公府馬車的後面。
其實孟世子約溫宥娘見面的地方,也只不過是個小莊子。莊子裡也住有國公府的下人及佃農等,各人來去自由,也並非是什麼人都沒有。完全不像做壞事兒的場合。
孟世子一人站在莊子外,只伸著頸子張望。等站累了又重新坐在輪椅上休息一會兒。
好不容易尋到一個溫宥娘出門子的機會,他還真擔心溫宥娘不來。
等到國公府的馬車朝著莊子這來了,孟世子更是站在了輪椅上,見著後面也跟著一輛馬車,這才放下心來。
立馬從輪椅上坐下,重新穿好了鞋子。
等著溫宥娘一下馬車,見著上前兩步一副要搭手的孟世子,只笑了笑,卻扶住了夏荷的手,從馬蹬走下。
孟世子也沒覺得尷尬,反正他臉皮厚習慣了的。
見溫宥娘在地面上站穩了,才讓人把馬車趕到一邊去休息,對著溫宥娘笑道:“自當日一別,許久未見。今日某有要事相告,才派人前去相迎,還望溫家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這懂禮貌得已經不像是孟世子了,溫宥娘回了一句,“要我放在心上了呢?”
反正人也已經來了,孟世子也不擔心溫宥娘跑,見人家不聽客套話,也不裝了,回道:“那溫家娘子不白來了?”
溫宥娘跟著孟世子往莊子裡走,道:“世子這請人的架勢,還真有些嚇人。要換個膽子小的,今夜怕也就吊死在屋門前了。”
孟世子當然知道溫宥娘說的什麼,要說他沒溫宥娘想的那個意思,他都不好意思承認,只好腆著臉笑道:“要真膽子小,我也不請了不是?”
因一路上竟見著有農夫在,看著裝不像是國公府的下人,溫宥娘也徹底放心了。
等進了屋中,只留下各自的貼身丫鬟小廝,溫宥娘就開了口。
“不知道孟世子尋我來,可是有何要事?”溫宥娘問完便喝了一口茶。
孟世子看向溫宥娘,有些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樣子,最後眨巴幾下嘴後,終於鼓足了勇氣,“我心悅娘子!”
本喝著茶的溫宥娘被孟世子這話一說,嚇得忘了吞嚥,滿口茶水差點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