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哥哥定會來討杯水酒。此時有要事在身,先去見餘府郎君一面。就不久留了。”
戚鉞見孟世子竟沒如往日那般胡攪蠻纏,也起身道:“小弟送孟大哥一路。”
兩人並列起身隨門外走去,半途中戚鉞還是多嘴了一句,算是為了當初那幾年的交情,“孟大哥如今已快及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再荒唐下去”
後面的話戚鉞不說,孟世子也知曉。再荒唐下去,這輩子恐怕就毀了。
所以他這不是急了,想找個婆娘回家去,孟世子對著戚鉞抱拳,“戚老弟之意,哥哥明白。”
到底也感激戚鉞這兩句未盡之言,兩人多年的酒並未白喝。
孟世子出了鎮南侯府,坐上了馬車,才道:“恐怕過幾日便是國公府了。”
阿毛一聽,就道:“這自高祖後,封侯便已是極致。便是死後哀榮,這也大了些。”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朝廷沒錢。世家把持各地良田,又因功勳等免稅,大隆朝靠著民賦也不過堪堪運轉。百年下來除了因奪嫡之爭被滅族的大族,再落魄的家族也鮮有買賣土地。
便是那些被滅族的大族,有自己的渠道,在出事之前便能將土地轉手,再次落入其他大家族手中。
因此自高祖後數代帝王,便甚少封公,連封侯封伯都謹慎了再謹慎,只因無皇田及俸銀可多分。
孟世子搖頭,“反正不過是個名號,薛九還是縣主呢。”但沒有封地跟皇田分封,其實也就是名頭上好聽罷了。
阿毛對這些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孟世子的利益,就道:“如今世子打算怎麼辦?還真去找餘郎君?”
孟世子道:“那還能尋別的人?”
阿毛道:“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尋餘郎君也沒用呀?”
上門去找人家把未婚妻讓給你,誰傻呀?阿毛覺得自家世子的腦子有些越來越糊塗了。
孟世子道:“你不是讓溫家娘子和離麼?我要不幹點什麼出來,他們怎麼和離?”
阿毛張大了嘴,不成想自己胡說八道還真讓孟世子聽進耳朵裡了,忙道:“世子爺喲,您可別真的!我就說來讓您開心開心的!您可真幹出什麼來!到時候要讓國公爺知道了,還不打斷世子您的腿?您可千萬別!”
阿毛敢發誓,他之前說那話完全就是蒙世子爺的。等溫宥娘嫁到了江南城,在京城中的孟世子指不定沒幾個月就把人給忘了。他哪是真想溫宥娘和離?他心也沒那麼毒呀。
孟世子聽得阿毛急那模樣,卻噗嗤笑了起來,吊兒郎當道:“逗你玩呢。回府去罷。”
溫宥娘渾然不知自己的親事已經被人盯著了,還在準備給薛九的禮物。
薛九過幾日便要熱孝成親,雙方雖不會大辦,然而皇帝指望著薛家在南邊把南寧頂著,又要安撫戚家,自然也會賞賜下去。
雖然不大辦,會提前送禮的人,必然也不會少。
夏荷在一邊替溫宥娘拿著盒子,心裡還是一疼一疼的,“姑娘,這九支簪子可是您給自己準備的,怎的就這麼容易就送出去了。”
溫宥娘愛簪子,那九支一套的簪子,便是替自己準備的及笄禮。如今要將之送出去,旁邊只看著的婢女都覺得可惜。
溫宥娘笑著道:“不過是些俗物罷了。”
因她回京之時,薛九已經在準備婚事,因此並未對她有邀約,然後卻寫信著人來專門送到京郊,與她解釋。
就衝著這一份情義,溫宥娘也不會只把薛九當做重生而來的人看待。而且,被辜負了一生的薛九,對皇室自然有著恨意的。
溫宥娘卻不想,將薛九推向了南寧,送給謝清輝當做攻破大隆的籌碼。
薛九見到溫宥娘,也高興得很。
當初鬥倒仇府那兩局裡,雖插入了一個謝清輝,然而她們倆卻是合作愉快的。如今的仇府,已經被跌落塵埃。薛府的危機便解了一大半。
至於四皇子,娶了林氏的女兒,她倒要看看,林家大姑娘的‘良善’可如上輩子的她一般,千方百計替他奪得了帝位,還願意成全那一對賤人的真情。
“幾月不見,姐姐可是越發好看了。”薛九挽著溫宥孃的手道。
溫宥娘笑著道:“九妹妹這嘴啊,可是越發會說話了。要不是每日出門姐姐便會照一照鏡子,可不把妹妹這話當了真?”
薛九帶著溫宥娘坐下,道:“瞧姐姐說的什麼話?妹妹什麼時候說話不好聽了。”
一起做過事的感情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