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珣就坦誠道:“嚴如霜乃阿蔓舅舅。”
溫宥娘端著茶杯的手停了下來,“傳言當年嚴如霜有一幼弟被山匪所害,故願自賤為捕快,意絞盡山匪。”結果倒不過是個藉口,原來是為了替人看山。
“他也不過一片愛妹之心,不願他阿妹與我出事。只終可惜,我害了他阿妹。”說到此,公子珣神色頗為痛苦。
溫宥娘心想難不成又是一盆狗血,也直接問了出來,“怎害的?”難不成是把人搶進山裡去強制愛了?
公子珣輕聲道:“當年我與她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怕保不住胎,十月懷胎多坐躺在床,少於行,最後生阿蔓時,卻是因此而喪命。”
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要懷胎之時只顧著吃好喝好養胎不運動,就容易將胎兒養得過大,在生產時讓母體難產。
此時並無破腹產的做法,要難產了確實只有死路一條。
“此事並非公子之罪。”溫宥娘也是生過孩子的人,知道里面更多的成份是盡人事聽天命。
只公子珣為此難過,她少不得安慰一句。
公子珣只是搖頭,“阿蔓是他外侄,他必然會護著他。可嚴郎君並非能說動嚴氏襄助,只一人又有何用。”
溫宥娘不這般認為,道:“此番公子帶人前來江州,嚴如霜並未跟隨,許是就為了此事回了祖地。公子何不稍等幾日,許是嚴郎君就會上門?”
公子珣道:“只望如此。”
☆、第152章薛九娘來訪
溫宥娘在等著各世家回信之時,最先等到的不曾想是薛九。
薛九本是女將,卻是帶著一百人喬裝打扮快速到了江州,直接衝進了溫宥孃的府上。
“先三皇子遺孤?”薛九一坐下就朝著溫宥娘問道。
溫宥娘點頭,“當年外子見過先英王世子,雖二十年不得見,那五官眉眼卻是一看便知。何況還有嚴如霜為證,當是錯不了的。”
薛九聽到嚴如霜的名聲,就道:“與嚴如霜有何干系?”
溫宥娘少不得將嚴如霜為何在京郊一帶縱橫剿匪的緣由說了,“哪知小公子會是他外侄?”
薛九比溫宥娘不想四皇子上臺多了,聽得溫宥娘手中竟還有這張牌在,心中也有了些底,與溫宥娘直言道:“戚家對那位,如今是半點沒有情分在的。當年傾力相助,換來這般無情,莫不是還甘願為他驅使?”
溫宥娘哪不知道,當今上位前,對著有用的這幾個世家禮遇得很,只到了現在變臉就顯得格外無情。
“我只擔心妹妹阿母與長輩,如今俱在京中。”溫宥娘道。
薛九卻是不怕的,道:“我父一直對他忠心,之後便是萬般變化,也願為了他守住這大隆江山,不讓南寧入侵,他敢對我薛府做甚麼?”
薛九這意思,卻是說薛父並無反意,她打算將人困在雲州了。
溫宥娘見此,就道:“我怕世家裡,除了胡氏與戚氏及孟氏,其他的都不會願意出兵,最多願意湊一湊這熱鬧。”
薛九卻是自信滿滿,“只需擋得住北面盛國公手下的鐵騎,世家們愛湊熱鬧也無妨,只要他們願意大開州門放大軍過關就可。”
“到底不好騷擾百姓。”溫宥娘道。
薛九笑道:“妹妹做事,姐姐你還不放心?騷擾百姓之事,只我治軍之下必不會發生。便是駐紮夜宿,也只不過是在城外,只路過絕不擾民。”
有此保證,溫宥娘倒是能有底氣說服各路世家了。
薛 九將地圖展開,指給溫宥娘看,“我軍自雲州,且要路過這幾個州來,要借道的縣城便有三十多處。我來之前,便已經算過,這三十多縣城,有十三個縣城只不過路 過,另二十縣城卻是要在城外駐紮。這三十多縣城中,縣令多為庶族,妹妹只怕那些人忠於當今,閉門頑抗,多造殺生。”
說完薛九又將一卷書拿了出來,“這是那三十多縣令的生平。其中世家所出八人,妹妹有把握說服。”瞅著這模樣,卻是早就開始琢磨反這種事兒一般。
溫宥娘拿過展開來仔細看了一遍,雖是快得極快不過一個時辰,卻是因早就背熟了氏族志與各地庶族中的大族資料,因此倒是記得十分清楚。
“戚家軍此時到了哪一地?”溫宥娘放下手中的書卷道。
薛九輕騎來此,一開始必然是與大軍一起前往的,不然打雲州至江州這麼遠,就薛九天生膽大,也不會輕易冒險。
薛九見溫宥娘有此一問,就道:“果真何事都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