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她還是怪他,還是怨他,即使曾經再愛又怎麼樣,畢竟走到這一步,滄海桑田啊
他們之間橫隔著太多,怎麼樣都回不去了
況且,他是因為內疚才救她才對她這麼好嗎?
可是,這隻會讓她更加怨恨他啊!
冷然以對2
時鈴胸脯起伏著,她的情緒還是上來了。
在這個男人面前,曾經愛也好,現在的怨也好,她永遠都做不到平靜如水,他就是永遠擱在她心湖裡的一顆石子,即使他堅固如斯紋絲不動,只要一陣風吹過,起了皺波,這顆沉在心湖底的石子會還會弄疼她。
時鈴艱難地開口,承認,“是,我不想見到你,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說話抬眼的時候,看到他的臉,嚇了一跳。
他剛才一直在她背後摟著她,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臉,可是現在看到了,她真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
他的眉頭深鎖著,消瘦了許多,雙頰陷進去,下巴的鬍子碴冒出來讓他身上帶著幾分潦倒的意味。
紀王也會有潦倒的時候?
時鈴真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他永遠是那張臉,那副冷酷的表情,像刀刻一樣的輪廓永遠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她怔了一下想開口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低低地說了一個字又啞住了。
關她什麼事啊?
說好的,撇個一乾二淨,這個人的一切她都不再過問。
只見他沉默片刻,突然走到桌邊俯下身吹熄了桌面的燭燈。
屋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空茫茫的一片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黑暗裡又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這樣會不會好點?”這樣她就看不見他了,她的心裡會不會好受點?
他的聲音低而啞,聽起來像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似地疲憊。
時鈴更皺眉,覺得好不可思議,“可是這樣你讓我怎麼喝藥?”
以為黑乎乎地看不見他她心裡就沒怨恨了嗎?原來他腦子裡的邏輯是這麼異乎常人的嗎?
有瓷器輕輕碰到的聲音響起。
“張開嘴。”這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近在咫尺了,只一個瞬間的功夫,他已經從桌子那邊走到她的床邊,她竟一點兒聲音也沒有聽見。
冷然以對3
在這麼黑的夜裡,他的眼睛像夜明珠似的,可以輕易地準確地走到她的床邊,輕易地舀起一匙藥遞到她的唇邊。
時鈴倔強地緊閉著嘴,他也一直僵著。
她終於忍不住了,惱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她張開嘴的時候他突然就把藥匙遞進她的嘴裡,她不由自主地含了一口湯藥,一下子吞了下去。
天啊!他是蝙蝠眼嗎?!連她什麼時候張開嘴巴都看得這麼清楚。
時鈴怒了,她在黑暗中抬起手一陣摸索,竟不期然地摸上了他寬闊的胸膛,她的手按在他的心臟上,她摸索著的時候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撲通——
強而有力。
時鈴立刻縮回手來,又惱又羞,但不死心,又再次倔強地抬起手來再摸索。
這一次,她撫上的,是他的臉頰。
他消瘦許多的臉頰,她的手還觸到他下巴的鬍碴子,帶來酥酥癢癢的觸感,像是會一直癢到心裡去
時鈴怔住,極快地又抽回手來,可是這一次,她的手在半空被他抓住。
時鈴的心急促地跳著,可是卻跳得很吃力,他寬厚的大掌握著她纖細的手,沒有放開,片刻,他的手帶著她的去向某個地方,低啞的聲音在說,“藥碗在這裡。”
她摸索著就是為了找藥碗,她什麼都沒有說,他竟然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時鈴手邊觸到碗,又惱又怒,立刻雙手捧過那碗,三兩下就把湯碗全灌進肚子裡。
喝完,她憑直覺將碗丟向他懷裡,冷冷地說,“我喝完藥,你可以出去了。”
再和他多相處片刻,她感覺自己真的會瘋掉。
心底裡那種強烈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歡喜又酸澀,心疼又怨恨,各種各樣,在她的心口翻滾,似乎再多呆一個片刻就要全部衝破屏障迸發出來。
時鈴怒著躺下床,拉過被子蓋住頭,強迫自己什麼也不許想。
而她的床邊,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冷然以對4
毫無疑問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