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中二病發病較早,大概是小學時期;治癒較晚,應該是在高三快畢業時?
咳,總之,在當時的蘇綠心中,世界上都是“魚唇爆了的凡人”,最英明神武器宇不凡的她註定曲高和寡。不過,惡劣的態度主要是真對男性,面對女性她還是較為寬容的,因為“好歹是同類,就算全是蠢蛋我也可以勉強忍受”,因為這詭異的反差所以她的女生緣還不算太差。
也正因此,即使她現在的性格依舊算得上惡劣,在老同學的眼中那必須是改過自新,那必須是洗心革面,那必須是總之,簡直是變了一個人好嗎?
而“那傢伙”當年是蘇綠的同桌,是一位成績挺好但人卻很靦腆的男生,長相和柏遠有些類似,都是白淨清秀型的,不過後者是笑面虎,而這位就真的是隻小白兔。
也不知老師是哪根神經不對,把他們弄成了同桌——當弱弱的小白兔遇見處於暴躁期的母獅,結果顯而易見。
同桌第一天,蘇綠把這貨弄哭了。
如果是現在的蘇綠,八成會強行掰起對方的下巴,微笑著說:“你信不信?再哭我就【嗶——】了你。”
但當年的她還做不到這點,或者說沒想到要這麼做。再說,在她的心目中,男生都是皮很厚的類人猿(男生們:你還敢更失禮麼喂?!),都是髒兮兮的泥巴蛋子(男生們:我們天天都有洗澡的好麼?!),都是怎麼罵都只會淚奔而去的蠢貨(男生們:我們倒是想回嘴,結果你的毒舌噴射反而更兇好麼?!),突然遇到一個疑似水做的男人,她有點手足無措。
當時的場景大概是這樣的——
蘇綠單手撐在桌上託著側臉,一臉不耐煩地看向身旁:“別哭了!”
趴在桌上流淚的男生一聽這話,眼淚飆地更厲害了:“嚶嚶嚶嚶”
蘇綠:“都說了別哭啊!沒聽懂嗎?”= =+
男生:“嚶嚶嚶嚶”tat
蘇綠放軟聲音:“你一個男生,這麼哭不覺得丟人嗎?”
男生抽抽搭搭:“誰、誰讓你欺負我。”
蘇綠:“我怎麼欺負你了?”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好嗎?她只是用平時對待其他男生的態度對待他啊。
男生繼續抽搭:“你說我蠢。”
“你本來就蠢麼。”除了她之外這世界上誰不是蠢蛋啊哼。
“嚶嚶嚶嚶!”
蘇綠:“”扶額,“好吧,你不蠢,不蠢行麼?”
“你還說我軟趴趴的不像男人。”
“男人會像你這麼哭嗎?”
“嚶嚶嚶嚶!”
蘇綠:“”捂臉,“好,你是男人,可以了嗎?”
“你還”
“你給我適合而止啊!”蘇綠怒而拍桌!這貨到底是想讓她妥協到哪一步啊?!
“你”男生哭得更厲害了,“你還兇我!”tattattat
蘇綠:“”誰都好,快來幫幫她
可惜,因為她平時總是“作威作福”的緣故,其他人對於她的悲劇那簡直是喜聞樂見。看戲都看不及了,誰會上來幫忙啊?
眼看著即將上課,蘇綠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當然不怕教師,因為他們也愚蠢爆了(教師們:來,蘇同學,敢不敢當著我們的面說?),不過去辦公室什麼的好麻煩啊,見家長什麼的好麻煩啊,有那時間她還不如看兩本小說呢。
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好聲好氣地說:“別哭了,大不了我不兇你了。”
“”
就在她等得不耐煩、正想把對方踹到地上狠揍一頓的時候,後者弱弱的聲音傳來——
“真的?”
“嗯嗯,真的。”
男生終於捨得從桌上抬起頭,露出好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孔,雙眼有些畏懼地看向蘇綠:“真的不兇我了?”
“嗯,真的。”
“也不說我蠢了?”
“不說了。”
“不說我不像男人?”
“嗯。”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囉嗦?!
“那、那就好。”男生擦了把眼淚,復活了。
蘇綠:“”嘖,她要換同桌,必須的!
可惜,這個要求被教師駁回了,理由是“沒見過剛調換座位就想換同桌的,而且你們的成績可以互補”,蘇綠怒氣衝衝地回到教師,在門口用眼神嚇退了數個男生後,回到座位氣哼哼地坐下。
身旁男生一看她這樣子,抖了抖,想了想,非常賢惠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