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殺了我吧,只要你辦得到。
有時候不需要殺人,你懂嗎?你並非無所不能,如果把你關在鐵鑄的箱子裡沉到海底,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快點。他閉上眼睛,身上卻在微微顫抖。他實在還稚嫩得很,不會超過二十歲,還是個孩子。
我道:你搞錯了,我不是你的敵人,只想問你幾個問題,我會放了你。
他猛然睜開眼睛,滿臉不屑地瞪著我:你耍我嗎?把展定鴻叫出來,這個沒卵子的不敢出來?呸!
我搖頭道:他不在,我也不是他的手下,我和你沒有仇。如果你不動小玲,我不會動你。
他張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雨水灌進他猩紅的喉嚨,使他吐字不清:哈,哈哈,你他媽到底算個什麼玩意兒?俠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吧,現在我被你打倒了,殺了我吧,還要怎樣?你他媽還準備教化老子嗎?你不知道,你他媽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展定鴻是個什麼玩意兒,你不知道我和他有什麼仇!不過算了,老子認了,來吧!
不。我道,我知道你是誰,高弟。我知道你和展定鴻有什麼仇,我知道因為展定鴻到來,你媽心臟病發作去世,可是不管怎麼樣,欠你的是展定鴻,不是她女兒。
他哈哈大笑起來:欠我的是展定鴻,欠展定鴻的是我,又關我媽什麼事?我媽有什麼罪過,要你們帶幾十個人去恐嚇她?你們這票王八蛋,只會欺負老太婆。是啊,展定鴻沒有殺她,可是他這招比他媽殺了她都叫人難受!你知道鄰居在背後是怎麼說我,你知道我媽是怎麼去和鄰居罵仗的嗎?她一個一輩子都沒有講過髒話的老太婆,在街上整整走了一個晚上,罵了一個晚上啊!那時候你這種王八蛋在哪裡?在哪裡!現在你跑出來,你他媽跑出來對我說,要報仇去找展定鴻,和別人無關?嗯?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
他在雨夜裡嘶叫、吶喊,天上一個接一個落雷,使我以為總有哪一道要落在我頭上,劈死一個逼死老婦的幫兇。
所以你就不該去招惹展定鴻。我的聲音很冷,連自己都不相信,是你自己先去招惹展定鴻,然後才引來他的報復的。本來你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他像看個白痴一樣看著我,淒厲地笑道:哈哈,哈!你們這種高階混混,早幾十年不還是一樣?掄刀子,砍人,搶地盤,什麼壞事不幹?現在好了,地盤穩固了,有錢了,就他媽想講道理了?什麼江湖道義啊,什麼武林規矩啊。你以為老子和展定鴻是幹什麼的?黑社會!黑社會爭地盤,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展定鴻當洪昇泰幫主的時候,地盤擴大了三倍,你以為他不是搶來的?你以為他搶地盤的時候,沒有動過人家妻女?你怎麼不問問他?不搶地盤,老子他媽吃什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些問題都是我一直不願意去想的。展教官是我最尊敬的人,即使當上了黑道大哥,他那種江湖好漢的氣概仍舊使我激動。但我卻從未想過江湖好漢也要吃飯,也要花錢,更未想過他錢財的來歷。
教官也並不是那麼清白吧?
雨水打在背上,從未這樣冷過。
姑奶奶,你們饒了他吧。。。。。。
我握住插在他左膝上的鋼管,一把拔了起來,他的膝蓋上留下一個黑黑的洞,很快便被湧出的綠色黏液補好。
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會放了你。
你殺了我,我不會說的。
我把鋼樑豎在他的頭部,道:殺了你,誰來給你媽報仇呢?
不,你在騙我,你是展定鴻的朋友,你不會放了我的。
也許吧,何妨一試?
他滿臉桀驁地望著我,我十分坦然。他臉上的肌肉慢慢放鬆了。
問吧,媽的。
我深吸一口氣,道:你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不死之身?我看你剛才給自己打了一支藥劑,那是什麼?
他十分意外地答道:你不知道?可是你也能夠變出利爪和翅膀?何必問我?
我有些奇怪,他的不死之身和我的恐爪翼翅毫無相同之處,他為何會以為我們是同一類的人呢?剛才他初見妙舞的時候,也說了句:沒想到你也是個怪物。可見他分明早就知道有人能夠化作異形了。
難道這個秘密已經洩漏出去了麼?
我急道:回答我!
他瞪了我一眼,慢吞吞道:那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總歸是新型的興奮劑吧。我在三個月以前,從豐哥手裡買來的。
豐哥是誰?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