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位有些不舒服,不要打擾了陛下。讓陛下好好休息一下”丟下奏摺,江妘笙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只留下陸琣有些狐疑地看向桌案。
第二十七章 人同此心
江妘笙步履不穩地出了承乾宮,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將妙彤嚇了一大跳。要知道,上一次江妘笙也是從承乾宮出來,也不知出了什麼事,當夜就在承乾宮外跪了整整一夜。
“主了?”妙彤上前扶著江妘笙,感覺到江妘笙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江妘笙看著前方,機械地邁著步子。
“主子,上轎吧。”
江妘笙似乎不明白一般看向妙彤,半晌才移開眼。有些東西如鯁在喉。
“陛下累了,已經睡了。我也好累”江妘笙依舊向前走,並沒有坐暖轎回去的意思。妙彤見此情形,也不敢聲張,遂回頭對跟隨的人道:“主了想走走。你們遠遠的跟著。”眾人不敢有異,聽了吩咐便遠遠地跟著這主僕二人。
待出了承乾宮,走在有些暗的宮道上,妙彤才又問道:“主了,出什麼事了?”
在暗夜裡,江妘笙的一雙眼睛顯得閃閃發亮,她看著遠處的天空,鬱結在心的事情自然無法跟妙彤述說。此刻她也只是搖頭,“沒事,只是見陛下那樣憔悴,有些之戰事一起,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
妙彤見江妘笙武器說話了知道無大礙,便略放下了心。但想著方才的情形,她又說道:“主子擔心陛下,但也要顧好自己。”
“我知道,我只是覺得”江妘笙張了張口,卻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語句,半晌,只得一嘆。
妙彤也不好再勸,二人就這麼一路走回了芷蘭殿。
江妘笙覺得如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屠城”這兩個字讓她寢食難安。梁州的點點滴滴又躍然眼前。梁州如此,鄴州如此,那天下呢?天下會如何?江妘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這麼多,但又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在這寂靜的深夜,了無睡意,思緒但肆無忌憚地將各種各樣的事情串聯在一起。
芷蘭殿裡今夜也是燈火通明,江妘笙突然害怕黑暗,命人將各處都點上蠟燭——她只是不想再回到梁州那一夜的黑暗。
待得天明,江妘笙便又去了承乾宮。她想要知道更多的關於戰爭的情況。那種切膚之痛讓她感同身受。
“江瑤章這是怎麼了?”到了承乾宮上正遇見明如月,但顯然她已經來了些時候,此刻她是從承乾宮裡出來。
明如月走近了一步,“想來博皇上憐惜也不用弄成這樣吧?”明如月的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雖然她也覺得戰爭讓慕容皓憔悴傷神,但她從戰爭中獲取的地位和好處又讓她忍不住想讓仗多打一會兒。對於城池、人民,她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感覺。她只是一個養在深閨,活在深宮的女子。天下太大,她不需要知道。
“嬪妾失儀,望明貴嬪見諒。”
“在本位面前失儀倒是小事,可是君前失儀”明如月拖著尾音突然欺近,“江妘笙,你還妄圖跟本位爭什麼?”
“嬪妾從未妄想同您爭。”江妘笙看著明如月沒有再退,“嬪妾只是做自己應該做的。”
“該做的?什麼?陛下此刻已經上朝去了,你去承乾宮做什麼?”
江妘笙頓了頓,說道:“嬪妾只是去取昨晚落下的東西,如您所說,陛下已經上朝去了”
明如月不置可否地看著江妘笙,直到陸琣從朝上匆忙回來取奏摺看見她們。
明如月眼角掃了陸琣幾下,冷哼一聲,這才放過了江妘笙。見明如月罷手離去,江妘笙撫了撫#角平靜地向承乾宮走去。
“陸公公這時怎不在陛下身邊伺候?”江妘笙走到陸琣身邊問道。
“奴才這是來取奏摺的。”江妘笙看著小太監把一摞奏摺送到陸琣手中,“江瑤章此時是來做什麼?”
“本位有些話想和陛下說此時不便,本位等等就是。公公還是先去把這些拿給陛下吧。”
陸琣皺了皺眉,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想來江妘笙一個后妃在承乾宮也做不什麼,再者她出入承乾宮也是常有的事,眼裡也不好多說什麼,他便點了點頭靠罪離去。江妘笙看著陸琣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邁步入了承乾宮,她直接進了書房,奴才們也沒敢攔著,反倒是送了茶水來。
“本位想一個人坐坐,你們都出去吧。”在江妘笙極為得寵的那一段日子,這樣的吩咐,承乾宮的奴才們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此刻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退了出去。江妘笙坐在書房裡沒動,只是看著那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