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過是一念至?”江妘笙亦如此回。慕容瞮也就沒有再追問。
“昨夜無人,也許是我太多心了。”
“無人麼可我走出去,在夜裡,黑漆漆的,總覺得有無數的眼睛盯著我。王爺,我知道你是殺過人的人。那你有沒有怕過?”
江妘笙的聲音聽來有些虛無,像是靈臺幻音。
慕容瞮皺了皺眉抿緊了唇不開口。他又有些看不清江妘笙了。
江妘笙,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是有些怕的。”
“但你還是走回來了。”慕容瞮淡淡地說道。
“是,我還是走回來了。”
路再黑,再害怕,還是走回來了。因為退無可退。
宮裡的爭鬥不是沒見過死人,要江妘笙去算計鬱詩嵐這沒什麼,可孩子她下不了手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我說過了,身在皇家,就再別提這兩個字。”
江妘笙看著慕容瞮,那一副慈眉善目下竟是這等薄情寡義。江妘笙覺得自己做不到——其實當初她又哪裡想得到自己會成為如今這個樣子。人事多變,這四個字是要等到裡回頭去看時才能看得透的。人往往比事變得更多。
慕容瞮目中坦蕩,不避不閃。
“皇位,本就是白骨所累。後宮險惡,那還只是女子爭寵。換作爭奪皇位”慕容瞮笑了一下,“我知道這法子很卑鄙,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只是靜觀,而沒有動手。”
“你這樣靜觀同動手有何區別?”
“沒有區別”慕容瞮承認,但是他並不見得悔恨。“所以我說,有我和靖王在這個皇位他實在坐不穩”
“別太囂張,你現在還不是皇帝。”江妘笙冒出這樣一句,出於道義完全站在慕容皓一邊。可是慕容瞮並不生氣,因為他知道,她在宮裡所求的是寵,不是愛。她不是那等天真的女子,此刻她不過是不能接受這個手段罷了。
“那咱們拭目以待。”
江妘笙咬著下唇盯著慕容瞮。她想,這些人一定都是瘋子。
“把她交給宸妃吧。”慕容瞮緩和了聲氣沒了玩笑之態,“這對我們沒壞處,莫忘了,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沒忘。你要先扳倒靖王,而我也必須除掉宸妃。”江妘笙突然想,怎麼他們就弄到了這樣你死我活的地步呢?權利,這兩個字實在太讓人害怕了。“白氏一族是你我共同的敵人。至於其他的我好像並沒有答應。”
“鬱詩嵐的孩子必須除掉。江瑤章,沒有利益的事,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肯幫我。好歹你我還這麼有緣。”又是那等玩世不恭的口吻,可惜此刻慕容瞮易容成了空明大師,不然還能瞧見一副深情款款呢!
“王爺莫忘了,我也是後宮之人。沒有利的事,我為什麼要去做?”
慕容瞮眯了眯眼睛:“我看你不像是後宮中人。”
“哦?怎麼不像?”
“後宮裡那些女人,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要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妘笙皺眉。
“你確定鬱詩嵐不會藉此得寵成為你的阻力?你確定你已經抓住了皇上的心?”
江妘笙張了張口,確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鬱詩嵐孩子恩寵
江妘笙低頭衡量著。她想了很久,但從她無言沉思的那一刻起慕容瞮就知道她已經被說服了。
“好”良久江妘笙才吐出一個子,聲音雖低,但已下了決心。她在宮裡已經做到了瑤章,得到過榮寵,也下過監牢。她說過,不會步明如月的後塵,要害一個人,就一定要讓她永不翻身。在宮裡,絕不能留下隱患。而現在,鬱詩嵐確實已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隱患。她若生下孩子,那自己在皇上心裡還能有多少分量?她若生下孩子還會讓自己擺佈?她若生下孩子,母憑子貴,她難道不會害自己?是了,連陸琣都說,別忘了那個香囊想到這裡,最初想要搭救鬱詩嵐的那一點點憐憫之心和想要利用她的一點點算計之心全都成了泡沫。不,比泡沫還不如,連一點兒蹤影也沒了。
再聽著慕容瞮一句一句問出來,江妘笙越發得害怕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是否抓住了皇上的心。慕容皓是對她好,但是到現在為止她還是處子之身。這由不得她不害怕。
“不過,與其讓宸妃動手不如”江妘笙抿了抿唇,乾澀。“不如嫁禍給宸妃”
慕容瞮失笑,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江妘笙。
“你”
“青蛇竹兒口,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