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妘笙這一嚇可是不輕,她不笨,自知道慕容瞮既然方才已露了身份此刻也就不會再捉弄自己,那此番變化自是做給別人看的。那,這暗夜裡,不知是誰在看戲。
“我乏了,大師也請去休息吧,今日也有勞大師在雨中相陪,實在讓妘笙過意不去。”
慕容瞮也不多留,順著話就告辭了。
此刻佛堂裡只留下江妘笙一人,她看著佛像,眼角的餘光卻四處掃視著。這夜漫漫無期,唯一的一點光明卻又那麼飄渺。暗中的毒蛇正吐著信子,江妘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覺得自己像是獵物一般要被這黑夜吞噬。
她把手收在袖子裡握緊,好讓人看不出她的緊張。她勉強自己平穩的邁出步子走回房去。
來時並不遠的路,此刻卻顯得又長、又黑
次日天晴,萬里無雲。
江妘笙真的病倒了。先是乏力,接著就有些鼻塞,掙扎著起來用過早飯,也不過就是喝了一口粥。然後就沒了力氣再對應對什麼。
妙彤擔心的不得了,忙請了御醫來。診了脈,開了方子。說只是傷風,又加上江妘笙有舊傷,故而來得有些兇猛,但只要細心調養當無大礙。
江妘笙躺在床上,沒了力氣,連問也不問一句,只裹著被子睡覺,覺得這一生都沒這麼倦過。
鬱詩嵐來看江妘笙,眼底有著冷冷的防備——果然,御醫是被她調開了的。
“姐姐這病究竟怎樣?要不要先稟報皇上知曉?”鬱詩嵐坐在離床不遠的椅子上,妙彤站在她與江妘笙之間。
“主子說不礙事,若是告知皇上,只怕明日就要回宮去了。”妙彤打量著鬱詩嵐的神色,卻看不出什麼。
鬱詩嵐怎敢讓她看出什麼來。現在她隨了江妘笙出來,萬事都須小心,以江妘笙現在的勢力,若是想要害她,她是逃不掉的了。她看著睡夢中的江妘笙,心裡已在計較著逃離之法。她是真的怕了。在宮裡,再不濟還有皇后、宸妃、明如月,還有宮規理法。可是這裡是大悲寺,在這裡,江妘笙最大。當初自己怎麼就會答應她來大悲寺呢,當初怎麼就信任了她呢。
“也是,姐姐都這樣了還為我著想,真是讓我過意不去。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請你費心照顧了。”鬱詩嵐關切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