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
江妘笙點了點頭,看著妙彤一瘸一拐地扶著牆慢慢走了出去。
“天光正好呢皇后,妘笙就是妘笙,不會成為你的替身的。”走到妝臺前,拿起那盒拈月香聞了聞,隨手仍在了地上。
看著鏡中的自己,江妘笙微微笑開。虛假的笑意,真實地蔓延。就像是以前在聽雪堂時每天做的練習一樣——就算不是出自真心地笑,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想來有些好笑,昨夜糾纏不清,差一點把自己逼到絕境的問題,在張開眼的那一剎那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想開了。是經過一夜的休息整個人都恢復到最好的狀態?還是因為看到那些生命在清晨自由的綻放?
“主子。”汐盈捧著水盆走了進來。
江妘笙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伺候梳洗了。
汐盈見到地上的香,又抬頭看了看江妘笙。
“主子,這”
“不小心打翻了,一會兒收拾了吧,先給我梳洗,我還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江妘笙坐了下來,沒有再看那香一眼。汐盈頓了頓,走了過來如常梳洗。就在最後一根髮簪插入雲鬢的時候,陸琣笑嘻嘻地聲音已傳了進來。
“江主子大喜,快請江主子出來接旨。”
江妘笙一側頭,那簪子就歪了。汐盈忙跪下告罪,江妘笙沒有理會,自己扶正了簪子走了出去。
“喲,奴才給江主子道喜了。”陸琣說著就作了一揖。江妘笙豈不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第一得力的人,哪裡敢受,忙陪笑著說道:“公公如此,可讓妘笙如何做?”
陸琣卻只是笑,帶著幾分奸猾之感,活像是一隻老狐狸。
“江主子先接旨吧。”
江妘笙瞄了一眼聖旨,存了一絲疑。本來她對自己挺有信心的,可昨夜皇上沒有留下半句話,這倒是讓她的心沒個著落。她跪了下來,一屋子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宮闈敷化。式表溫恭之德。徽章榮賁。茂典攸昭。寶林江氏。夙稟謙沖。克謹珩璜之度。恪持禮法。備嫻圖史之儀。冊爾修媛。欽此!”
修媛?修媛!
江妘笙愣了。
怎麼可能,一下子就
“江修媛?快接旨謝恩吶。”
“謝主隆恩。”真的是隆恩啊怎麼會一下子
“江修媛,奴才這裡恭喜您了。”看著陸琣的笑臉,江妘笙這才回過神來。
“哪裡,都是托賴公公提點。以後妘笙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公公多多提點才是。”嘴裡客氣著,可妙彤遞上的紅包卻是實打實的。
陸琣也不推辭,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告辭。
陸琣一走,一屋子的奴才又都跪下恭賀。
“恭喜主子”
江妘笙揉了揉額角,看著那聖旨,實在不清楚皇上的意思。若說喜歡自己,為何昨夜不留一句話就走了,若說不喜,今日為何又有這般旨意?真是天心難測啊!
“都起來吧。”江妘笙將聖旨交給妙彤,就轉回了屋裡,也不打算去鳳儀宮了。
這旨意一下,闔宮傳遍,自己怕是不得安生了。此時去鳳儀宮倒是有些顯擺的意思,不如等等再去。
在一剎的欣喜之後江妘笙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
一個還未侍寢的寶林,一下子躍居九嬪之列,且在同屆入宮的御女中邁過了家世顯赫的阮凝暉和八面玲瓏的鬱容華。這是如何個女子,又是如何個局面。竟讓人聯想到了當年明貴嬪的風光。
可明貴嬪有傾城容顏,家中雖非官宦,便是說一聲富可敵國也誇大不了多少啊。
但這個江妘笙呢?
同屆之中確實容貌出眾,但也遠非傾城絕色。家世更是一般。入宮後也只被封做寶林。這一下子沒緣由的做了修媛,背地裡不知有多少張嘴在罵呢。
江妘笙有些出神地看著鏡子,外面卻又喧鬧起來。
“何事如此?”
“回主子,是,是宸妃娘娘來了。”汐盈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宸妃?
江妘笙柳眉一挑,快步走了出去,卻還是沒來得及門外迎接。只見宸妃一襲淺色曳地長裙,似笑非笑地站在廳裡。
“嬪妾給宸妃娘娘請安。”
宸妃淡淡地掃了江妘笙一眼,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卻沒有透出半分歡喜的意思。
“妹妹不必多禮。”
“謝娘娘。”江妘笙起身立在一旁,微低著頭,揣度著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