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是同性戀。”景楓一臉坦然。
我卻心跳得厲害,怕崔伯父暴怒,怕他難過,更怕他承受不了這個事實。
崔伯父不敢相信地看看他,又看看我,我也點了點頭。最後他看到我們倆手上戴的對戒,才終於相信了。
“你們彼此喜歡?你們確定嗎?”
“我們很確定,崔伯父,”我說,“其實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怕你們不能接受,才一直瞞著沒說。”
飯桌上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半晌沒有人說話。我看看景楓,他衝我搖了搖頭。
好長一段時間以後,崔伯父嘆了口氣說:“只要你們高興,我也無所謂。潔玲,長久,弟妹都走了,就剩我一個孤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其實一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難得你們相愛,我也祝福你們。”
我心裡十分驚訝,其實我早作好心理準備,也想過老人們聽到這個訊息後會是什麼態度,但卻沒有想到,崔伯父竟然這麼開明。
崔伯父看著我笑了笑,又說:“小夜,你既然和我家景楓結婚了,對我是不是也該改個稱呼了?”
我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我看向景楓,他卻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其實他巴不得的呢。
我都不敢看崔伯父,勉強張開嘴,從嗓子眼裡擠出個字:“爸。”
“哎。”崔伯父答應得倒爽快,臉上滿是笑容。
“我也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們倆,”崔伯父說,“不如這樣,我就把公司送給你們吧。我把公司轉到你們倆名下,以後就由你們全權負責。”
“那你呢?”我問。
“我打算搬到鄉下去。這五六十年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想到鄉下去散散心。”
一開始我和景楓都堅決不同意,後來看他去意已決,只好答應,並說好一個星期允許我們去看他一次。
一天我正在公司,突然接到七月的電話:“寶貝,今天晚上你和楓哥有事嗎?”
“我沒什麼事,他我不知道。怎麼了,想我想得睡不著覺了?”
“少來。你問問他,要是沒事的話,我和我姐請你們吃飯。”
什麼?這麼大方?袁七月還能請別人吃飯?不會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晚上的時候,我和哥準時到達餐廳,卻嚇了一跳。
她們她們竟然點了很多很貴的菜見鬼了
四個人邊吃邊聊著,七月不時溫柔的笑著看看我,我覺得有點恐怖。
九月則和景楓大談特談時尚訊息,這方面他倆總是很有話說。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九月突然說:“我和七月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我和景楓放下手中的東西,看著她。
“我要結婚了。”
我差點蹦了起來:“真的?太好了!什麼時候?”
“去義大利。七月也和我一起去。”
“什麼?”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是真的,”七月說,“外國姐夫向姐姐求婚了,他希望姐姐能嫁到義大利去。我又離不開姐姐,外國姐夫就在義大利替我申請了學校”
難道,大家真的都要走麼?我傻傻的看著她,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們走的那天,天氣倒是挺好,只是我的心情不太好。
在機場的時候,七月眼睛紅紅的,九月眼睛紅紅的,就連景楓也低了頭。只有我沒什麼表情。
“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連眼淚也不掉一滴。”九月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埋怨我。
“姐,你哪知道?他從來不哭的。別看他不哭,心裡難受著呢。”
“還是七月瞭解我。”
“你看他現在不怎麼樣,等我們走後,他會一個人難過好久。”七月轉過身抓著我胸口的衣服,假惺惺的皺著眉,一副痛苦的樣子:“寶貝,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現在我要走了,也沒給你留下什麼東西作紀念。現在我就把這份心碎留給你,讓它伴隨著你直到永遠”
“什麼?”我打掉她的手,“你就送這個給我?永遠的心碎?”
她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這樣,才能在你那冷酷的小心裡留下痕跡”
從機場回來的路上,景楓問我:“你真的一次也沒哭過?”
我點點頭:“自從十四歲那年你說我。”
“你怎麼這麼倔?”他擰擰我的鼻子,“不知道我那是氣話嗎?”
“我說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