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貴話語剛落,便聽到周圍一片贊同之聲,冷笑站起,直視朱富貴道:“朱爺可謂是大仁大義之人啊,不過,朱爺,你要如何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去毀了我孃的屍體,還是”
“還是殺了我娘,順便毀其屍?”
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見王憐花起身挑眉接話,大堂之內喧譁聲驟起,在來這裡的路上便聽王憐花說過,沈浪也曾經去找過他,想來沈浪會這樣做一定是得到了朱富貴的同意的,可是現在朱富貴卻說出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的話,他究竟打算如何
主位之上的朱富貴緊抿著雙唇,放於身側的雙手指部關節微微發青,記得前幾日,朱家還是一片喜氣,那時的朱富貴面容雖有著年齡的痕跡,卻也不像此刻這般蒼老,相比於柴玉關、王雲夢這些與他同輩上的人,朱富貴看上去,真的、很老。
“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在冰冷的大堂中坐了大半個晚上,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不免讓人有些懊惱,可就在朱富貴離座之際,眾人也做鳥獸散,我又好說什麼,畢竟,人在屋簷下,這裡不是我幽靈宮。
行走於曲折的迴廊之上,腳下踢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石子,當石子被踢的不見蹤跡時,天,也亮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這一夜,讓我覺得有那麼點荒唐,似乎也,不太實在,彷彿置身於夢中一般,而這夢,絕對是噩夢
“刷,刷,刷”
白衣出塵,劍舞流光,在清晨日光的照耀之下,眼前男子格外耀眼,柔和的表情,如玉的氣質,瀟灑的身形,一舉一定都顯得從容,招式中毫無殺氣,只有包容萬物的大義,這樣的面容,這樣的胸懷,真的能行走於江湖之中?當然不能,如果只是這樣,那便只能是正義之下的亡魂,沈浪身上有離戾氣,有仇恨,有慾望,但他卻能將戾氣化於淺笑之中,仇恨、慾望隱於正義之下,這點不得不讓人佩服,於我來說,這些不是做不到,而是不願意去做,甚至可以說是排斥這樣的做法,沈浪,果然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所能明白的。
淡笑回身,從新找了顆石子,往回踢。
朱家後院之內,池邊閒亭之中,王憐花一人獨立,背影蕭條,許是聽到了聲響,皺眉回身,待見到我之後,唇邊蕩起一絲淺笑,一絲及其淡雅的淺笑,可即使是那樣的笑,卻也讓人覺得,妖嬈魅惑,就像王雲夢那樣,即使是在大笑,也讓人覺得、憂鬱。
王憐花淡笑開口破道:“一路走來,可見著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朱家上下,哪裡會議偶讓我覺得有趣的事情發生,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剛想說沒有,轉念卻又想到了晨光之下的正義身影——沈浪,當下開口道:“呵,有啊,我見到神仙在練劍了,那你呢,從今個凌晨站到現在,見著什麼有趣的沒有。”
王憐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看著我身後道:“神仙來了。”
回身望去,果然,不遠處,沈浪正向這邊走來。
“沈兄,天色尚早,怎麼現在就起來了,還是,一夜未眠。”
“呵,蓮花兄就別取笑我了,你不也一樣嗎!”
面前二人彼此寒暄,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語,而我則是站於一旁,聽著風動鳥鳴,可事實證明,寧靜總是不過片刻,事實還證明,有沈浪的地方,必定可以見著朱七七
“沈大哥、沈大哥,你怎麼在這麼個地方,怪不得我怎麼也找不到你。”
池塘邊的小道上,朱七七一路飛奔而來,在她的後面,跟著提著裙子小跑的小泥巴,看來,這朱府原本最安靜的一塊地方,就要變成最熱鬧的地方了
“沈大哥,你怎麼來這裡了,這邊平時都沒什麼人的。”
朱七七跑到沈浪面前,一臉歡愉,絲毫不掩眼中欣喜之意,而她身後的小泥巴則是氣喘吁吁,小聲埋怨著她們家小姐的不是。
朱七七與小泥巴二人,此刻有著不一樣的神情,不一樣的動作,不一樣的心境,可卻一致的無視著我與王憐花。朱七七的無視在於它的傲慢自大和不屑,而小泥巴那閃躲的眼神中,有的則是愧疚,儘管她根本不需要為任何事情愧疚
“既然你們有話要說,那我就不打擾了。”
朱七七與沈浪所在的地方,那就是是非所在的地方,而此時的我,只想要找一塊安靜的地方,讓自己好好想想以後要走的路。可剛走出三步,沈浪就追上前道:“飛飛,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此話一出,朱七七大小姐哪裡還有平靜的理由,當即跺腳道:“沈浪,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