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白白的小小的手掌與腳丫,散著*。咿咿呀呀地流著透明的口水叫著笑著,讓她胸中泛起說不出的愛意。
她沒頭沒腦親著這個小嬰孩,心中感動。
“小寧,腮別親狠了,他就是被人親狠了才老愛流口水。”
“沒事,我不嫌。”林小寧笑道。
付冠月笑罵著:“還你不嫌呢,就是被你親壞了,不許親臉。”
“他喜歡我親他呢,看他開心的樣子。”林小寧笑著又親了一口。
付冠月無奈道:“你親吧,啊,回頭他長大了還流口水。”
“傻子才會流口水,我侄兒才不傻。”林小寧笑道。
付冠月吃吃笑了。
林小寧突然蹙眉,傻子,他臨走那天說,別醉了,記得以後要喜歡傻子的笑容
還有,他讓她再說一遍小王子的故事。
小王子不是死了,是回到他來的地方。
林小寧頓時心慌,她預感到她錯過了什麼,錯過了他想告訴她的。
“我現在就要去西北,”她對大叫著,“荷花,叫安雨來”。
正文 第299章 出發
她現在就得去西北。
她大叫著,“荷花,叫安雨來”。
寧王仰躺在荒嶺腳下,動也不動。他望著無垠的天空,這是夜晚,天上沒有月亮,只有滿空繁星,閃得人眼花。然而帝星輔星黯淡無光。
這是什麼時候了,離他的百日大限還有多少日子?
他靜靜地躺在一堆骨骸中,這堆不知是什麼野獸的骸骨,其中一根肋骨刺透了他的背。這根肋骨像彎刀樣尖利,深深的沒入他的背脊,生命如同他身下的血一樣在慢慢流逝。原來真的活不過百日。
安風與銀夜還在大小白的聲音在夜中響起。他悽然一笑,原來夏國的預言只是一個笑話。他是這個笑話裡的一個戲子,奸細王妃也是,夏國的那些個刺客也是,曾經中盅的銀影也是。都是個笑話,如今戲演完了,要落幕了。
他要刺殺的人還好端端地活在夏國的王宮中。他是那樣不甘心與懊悔,他應該早做決定刺殺夏國國主。
百日滅夏,真是做夢啊,夏國不富,可地方廣闊,人口分散,站線如此之長。沒有幾年,豈能滅得了。
那麼他為何要來?他來不是為了看到夢滅,他來是要以身死激勵士氣。和順長老曾對他說過,當你遇到你的增上緣就明白了。
他要做西北軍士的增上緣,他死後皇兄、尚將軍、銀夜、安風定會滅夏!
皇兄,我說我會平安歸來,其實我是希望我能平安歸來。
母后。走時沒有看您最後一面。
他看著滿天繁星,想到自己在西南時已經死了。是啊,他已經死了,死的時候如同睡著一般。然後就又醒了。他們告訴他,是丫頭救了他。他欠她的。
他欠了她的不止這些。但是他還不了了,下輩子,等下輩子。一定要找到她。他一定能找到她的,看到她,聞到她的氣味,就知道是她了。如那次在荒山上看到她的臉,突然意動難耐的感覺。
是了,這輩子,他其實就在找她的,只是那時自己並不知道。只是下輩子一定要記清,她的笑容。氣味。眼神。不能再錯過。
只是不能在有生之年滅夏了。他輕輕嘆息。背上的傷口的巨大痛楚讓他腦中混亂。
他是安國將軍,他是寧王。天下安寧,寧安天下的預言說明了他是要為名朝打下週邊之國。讓皇兄一統天下的。
為什麼,什麼他卻躺在這兒動彈不得?
血汩汩的流著。他很快就要離去了。原來沒有誰是無敵的,他兩次死亡都這麼遺憾。西南那次,是銀影中盅殺了他,這次更是荒誕,從山上摔下來,被一根肋骨刺中。血流盡而亡
他沒有死在戰場上。
但是,名朝統一天下是必然的,哪怕沒有可笑的預言。他就是相信,他甚至都看到了那一天。
混亂的思維慢慢遠離他,他眼睛沉重。
丫頭,等我找你。
他合上眼之前,看到了林小寧的笑容。丫頭愛笑,丫頭笑起來特別好看,她心裡應是知道的,所以愛笑。其實她長得的確好看,雖比不得京城豔麗佳人,卻那樣獨特智慧自信。並且她從不臉紅,出征前,她眼神中那麼多的情義與暗示,卻依然臉不紅,落落大方地熱情似火看著他,這樣的女子,天下就她一人,她真是對他的心意
安風與銀夜其實很快就找來了。寧王躺在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