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道:“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說罷,高聲道:“來人,把棲霞公主趕出金龍殿!”
聽到這樣的命令,殿外的侍衛們大吃一驚,但仍然應諾,迅速進殿,將崩潰大哭的君清婉攆出金龍殿。
君清婉離開後,君子衿僵硬地蹲□子,伸出顫抖的手,從地上的那堆玉佩細粉中,緩緩撿起一隻黑色同心結——
這隻同心結,正是君清婉以前親自編給君子衿的同心結,就結在薛琦送給君子衿的玉佩底下。方才,君子衿捏碎了玉佩,卻沒有毀掉這隻同心結。
現在,君子衿絕望地凝視著同心結,凝視了很久很久,最終,他收起拳頭,將它緊握在手中,喃喃道:“從頭到底,將心縈繫,穿過一條絲”
清婉,對不起,朕不是不愛你,而是不能愛你
君清婉被侍衛們趕出金龍殿後,等候在殿外的冷墨立刻迎上去,將嚎嚎大哭的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慰。
冷墨並沒有問君清婉為什麼哭,因為他知道,肯定是君子衿顧及太后的身體,決定結束與君清婉的這段禁忌之戀,所以君清婉才承受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哭。
然而,儘管冷墨百般勸慰,但君清婉仍然哭個不停,連晚飯也沒吃,從黃昏一直哭到傍晚。
月上樹梢時,君子衿終於從金龍殿裡走出來,君清婉破涕為笑,踉踉蹌蹌地跑向君子衿,拉住他的衣袖,道:“大皇兄,我好餓,你陪我一起吃晚飯,好嗎?”
君子衿甩開君清婉的手,冷淡道:“讓冷墨陪你吃吧,朕正要去沐浴。”
話音一落,就有嬌柔悅耳的請安聲傳來:“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公主。”
君清婉聞聲回頭,卻見賢妃膽怯不安地站在夜色中,娉婷玉立。
她纖纖弱質,穿一件玉色抹胸,外罩淺紫紗衣,袖口腰帶上繡著繁花朵朵。夜風輕輕拂來,揚起她的紗裙裙襬,令她翩若驚鴻。
她有一張楚楚動人的瓜子臉,遠山般的黛眉下,一雙水光盈盈的鳳眼含煙籠霧,散發著淡淡的哀愁。
“愛妃,走,陪朕去沐浴。”君子衿上前幾步,一把將賢妃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偏殿。
賢妃受寵若驚,驚慌失措道:“皇上,不如您先陪公主吃飯吧”
“有冷駙馬陪她就行了,朕要陪你。”君子衿面無表情地說道。
皇上啊,就算您和公主鬧彆扭,您也別拿臣妾當擋箭牌啊!萬一公主發起火來,臣妾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賢妃心中叫苦不迭,訥訥道:“皇上,可是公主似乎心情不佳,您就陪陪她吧!”
君子衿臉色一冷,道:“閉嘴!”
說完,抱著賢妃走進偏殿。
楊公公關上偏殿的門,對君清婉訕訕一笑,道:“公主,不管您和皇上之間有什麼誤會,您也一定要保重金軀啊,您還是先去用晚膳吧!”
君清婉望著緊閉的雕花大門,忍不住潸然淚下,賭氣地大聲道:“冷墨,走,我們去遊秦麗河!”
說著,拽過冷墨的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還覺得不解氣,道:“冷墨,我不想自己走路,你抱我走!”
見君子衿和君清婉因杜太后病發而鬧矛盾,冷墨不禁勾起嘴角,一個公主抱將君清婉抱起來,道:“好,我們這就去京城,去秦麗河上游玩。”
秦麗河位於京城城南,是京城裡最大的一條河流,沿河兩岸一直是名門望族聚居之地,亦是繁華的商業區居民地。
夜色闌珊,晚風輕拂,君清婉和冷墨走上一艘雙層畫舫,張燈結綵的畫舫緩緩前行,河面波光粼粼。
君清婉斜倚在冷墨懷裡,隔窗遙望外面旖旎的春/色,華燈璀璨,無數畫舫點綴著迷離的夜色,無數歌舞姬棲身畫舫中,輕歌曼舞,絲竹悠揚。
槳聲燈影中,有美人舒展歌喉,唱出婉轉纏綿的曲調:“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君清婉跟著舞姬的歌聲喃喃輕唱,玉手端起案几上的白玉酒杯,將瓊漿玉液倒入自己的口中。
清冽的酒香隨風四溢,一條晶瑩剔透的酒液,順著君清婉嫣紅的櫻唇緩緩往下滑落。
“清婉,你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冷墨眉目森冷,伸手去奪君清婉手中的酒杯。
君清婉醉眼朦朧,咯咯甜笑兩聲,隨手將那價值不菲的白玉酒杯拋向窗外。
“撲通”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