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訥訥道:“對不起剛才我和秦太子鬧了點小矛盾,我不該遷怒於你。”
冷墨定定望著君清婉沮喪的模樣,她紅著臉,眼神極為柔順羞怯,好似嬌弱的小貓。
窗外是濃重如墨的深夜,月光皎潔,無數杏花瓣飄飄灑灑地落下,晶瑩嬌嫩,粉白香軟,映得她眼中似乎也有落英繽紛,泛著難以述說的溫柔。
“南王妃不必向屬下道歉,方才的事全都是屬下的錯,”冷墨嘆一口長氣,低聲道,“夜深了,還請南王妃早點休息。”
說罷,站起身來,將案几上的茶枕、薄被和各種水果一一放回原位,又開始整理床榻,將茶枕端端正正地擺放好,再將薄被平整地展開,鋪在床單上。
有條不紊地收拾完房間後,冷墨看向君清婉,恭敬道:“南王妃請歇息,屬下告退。”
君清婉貝齒輕咬下唇,臉色變幻不定,忽然,她抓起桌案上那盒天山雪蓮露,快速塞到冷墨手中。
“回去上藥吧,”君清婉調笑道,“我這個人一向菩薩心腸,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下屬傷口發炎化膿。”
冷墨揚起唇角,笑道:“多謝南王妃關心。”
看著他俊美得炫目的笑顏,君清婉在剎那間突然想起一句話——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穿越之坑爹遊戲》作者落花淺笑獨家發表
為百姓祈福的燒香拜佛儀式,一直要持續好幾天。
在這幾天內,秦奕風和白家三兄妹不約而同地派人調查,想查出那把匕首裡的吸血蠱蟲究竟是誰藏進去的。
然而,君清婉的手下做事幹淨利落,並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秦奕風等人查了許久,也沒查出任何線索。
與此同時,君清婉將“八陣圖”之事告知君子衿,於是,君子衿與秦奕風商議一番,最後,那用於行軍作戰的八陣圖,被君子衿派人臨摹下來並送入軍營中,以便用於今後的戰事。
此外,秦奕風也派人將刀柄上的八陣圖臨摹下來了,以留作備份,而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玉魄”,經過御醫再三檢查,發現並無其他可疑之處後,便被秦奕風佩戴在身上。
短短几天內,齊國和秦安國共享“八陣圖”的事,倒是順利解決了;但是,令君清婉大失所望的是,君子衿竟然跟秦奕風一樣,並沒有懲罰柳纖雲,也認為柳纖雲是無辜的,這讓君清婉鬱悶得吐血三升,卻又無可奈何。
這日清晨,君清婉仍舊為柳纖雲有女主金手指而鬱悶,鬱悶之下便睡不著,於是起了個大早。
吃過早膳,見祈福儀式尚未開始,君清婉就帶著冷墨和玉琴,漫無目的地在光華寺中四處閒逛。逛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座偏僻的禪房前。
房門靜靜洞開,一張古舊的織布機靠放在牆角,在陽光中泛著古黃光澤,看上去頗有幾分神秘色彩。
回想起昨天看的皮影戲《孔雀東南飛》,想到戲中曾提到劉蘭芝織布,君清婉忍不住好奇,邁步走入禪房。
窗外一樹杏花正怒放,豔紅如霞,燦爛蓬勃,越發襯得禪房內光線黯淡,毫無生機。
君清婉身著一襲豔紅海棠花羅裙,挽著飛鳳髻,插一根剔透瑪瑙簪,耳戴紅瑪瑙水滴墜兒,娉婷來到那張泛黃的織布機前。
微微垂首,她輕啟紅唇,情不自禁地淺吟低唱:“一張機,採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孔雀東南飛》的故事情景浮現在腦海中,恍恍惚惚間,君清婉彷彿看到身著素色羅裙的劉蘭芝,眼神哀豔,一邊織布,一邊潸然落淚:“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回頭一笑,花間歸去,只恐被花知。”
君清婉用玉手輕撫織布機,繼續唱道:“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四張機,咿啞聲裡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肪肪亂如絲。”
君清婉就這樣輕聲唱著,一直唱到八張機,美目中漸漸瀰漫起落寞之色:“八張機,迴文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懨懨無語,不忍更尋思。”
話音剛落,便聽到磁性的男子聲音順著她的歌聲,緩緩唱道:“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底,將心縈繫,穿過一條絲。”
男子的歌聲有莫名的熟悉感,溫潤如春風,又好似春花綻放,冽酒飄香,令人聞之怦然心動。
君清婉微微詫異,下意識地抬頭,卻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