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娘只有打夫人的主意了,唉,雖然平日相吵時口不擇言,心底卻從未真正怨恨過她。作為回報,我讓你爹從此後再沒抬姨娘回來。”她捂嘴一笑。
木蘭小姐慢慢淚盈於眶“娘這樣,只是為了女兒與弟弟,苦了你了。”
紅姨娘溫柔的替她拭了拭淚,擺手道“不辛苦,你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疼你們便是疼愛我自己了。”
“所以,娘時不時的挑挑夫人的火,卻不會真正與她對立,用什麼陰私手段去害她。一個有小算盤卻無城府、仗著老爺寵愛,有些囂張的姨娘其實讓她放心無比。你沒見她對那位溫柔小意的四姨娘是最不放心的嗎?為什麼呢?因為她覺得咬人的狗不叫啊。”她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木蘭不由轉涕為笑,又問“那你對爹?”
紅姨娘有些滿不在乎地一甩帕子“他自然是喜歡一個對他撒嬌發嗲,嘴巴有些壞,心腸卻不毒的姨娘勝過一個只會對他談詩作對、滿口規矩道理的姨娘了。要知道吟詩作對的那是先生;滿口規矩道理的那是爹孃;柴米油鹽、不停抱怨的那是結髮妻子。作姨娘就要有個作姨娘的樣,打扮、發嗲、爭爭小寵、用小手段小心思為自己掙點私房銀子。”她抿嘴一笑,眼中秋波盪漾。
木蘭小姐不由笑起來。
母女倆又親熱的說了會話,各自回去歇息了。
夜幕下的林府如往常一般燈火通明、靜謐宜人。
剛出月子的木惠抱著白白胖胖的兒子,豐腴白淨的臉上掛著一絲憂鬱:相公自滿月宴那天起明顯有了煩心事,儘管他遮掩得很好,但又怎麼瞞得過她這個枕邊人;婆婆前些日子舒心暢快的笑變得勉強起來;公爹嚴肅的臉上可以稱得上是冰霜遮面。
自己聽說善兒病了前去看望之際卻被守門的婆子給攔住了。不讓進去。說是老夫人吩咐的。怕過了病氣又傳給小世子,說得合情合理,但心底的直覺卻告訴她不是那麼些回事。
她真怕,怕家裡又有什麼難事,怕善兒、、、、、、不,不會的,她大力的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快別胡思亂想了。但是心底的憂慮卻像窗外的夜色一般,越來越濃、越來越重。
“怎的還不睡?”身後傳來一個詫異關切的聲音。
她驚喜的回過頭,一個高瘦的身影遮住了明亮的燭光。
“知義。今晚回來的這麼早?可曾用過膳了?木媽媽叫侍琴侍畫端淨水來,世子爺回來了!”她的憂慮變成了欣喜。
走過去心疼的打量著丈夫。
林知義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親暱的撫了撫她黑亮的秀髮,又溫柔的親了親兒子紅撲撲的小臉蛋。
木媽媽笑著帶著侍琴侍畫端著淨水進來。
木惠將兒子給木媽媽抱著,自己親自挽起袖子給林知義絞帕子淨臉。
木媽媽將孩子抱出來遞給奶媽子,侍琴侍畫已將飯菜端了上來擺放在桌上,然後屈膝退了下去。
先給丈夫盛了一碗湯,看著他喝下,又一古腦的把桌上的飯菜挾到他面前的碗裡。看他一口一口的吃掉。
她託著腮,快樂而愛戀的看著眼前溫柔的丈夫。
林知義看著她的小女兒嬌態一笑,挾起一筷子菜放到她碗裡“你也吃啊!難道我是秀色可餐,你已看得肚飽?”他忍不住打趣她。
木惠不好意思的一笑,又瞪了他一眼,急忙端起碗大大吃了一口。
夫妻二人用過晚膳後,林知義又叫奶媽抱來兒子逗弄了一會。
木惠擦著微潤的頭髮從淨房出來時,林知義已闔上又目躺在了床上。
她輕輕走過去,伸出手輕柔的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林知義睫毛抖動了一下。伸出手捉住了她欲撤退的手“惠兒,陪我躺躺,讓我抱抱你。”
木惠依言柔順的躺在他懷裡,他將滿是胡茬的下巴在木惠的頭頂碾轉了幾下,將她摟得緊緊的,輕輕嘆息了一聲。
木惠咬了咬唇,正要開口詢問。不曾想林知義輕聲道“今兒個母親派人到木府取了木家二小姐的八字,準備明日送到欽天監那裡。”然後又將林太夫人的打算說了一遍,最後道“你就放心吧,欺負你與岳母的人,我是不會讓她們好過的。那位自以為是的木蘭小姐定然會悽慘無比的度過她這一生。”
木惠聞言著實吃了一驚,心底猶豫起來:自己只是不要那位既美貌又聰慧的妹子進府給自己丈夫作貴妾。可也不想讓她從此以後成為一個嫁杏無期的天煞孤星啊。沒想到太婆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