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伕全部引到下人房用膳,仔細而快速的搜查了馬車,結果一無所獲。”他冷硬的臉覆著一層厚厚的冰霜,握了握拳“若是,若是為仇者、、、、、、”他眼中射出晶瑩,看向自己的父親。
“不、、、、、不會的,不會!”林明德大聲道,似在告訴長子,又似寬慰著自己。
“今日採買的馬車與離府的人全都綁起來,細細盤問,不可放過一人!”他看向林知義,林知義點點頭“兒子已經叫人在做了。包括各大商號進林府送東西的,也悄悄抓來了,暗一他們正在審問。但到目前為止,還沒審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時辰慢慢過去,在他們焦急而憂慮的等待中,這個夜似乎與往日無異,一樣的安詳寧靜,除了在書房中枯坐靜候的三人。
東方慢慢泛起了魚肚白,又慢慢轉成絢麗奪目的紅黃色,一輪圓圓的太陽漸漸掛在了天空。
書房內靜候無言的三人都從對方佈滿血絲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好了,善兒娘回房歇息一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與知義吧!”作為一家之主,林明德強打精神,看著容顏憔悴、雙目紅腫的妻子,他有些心疼。
顧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長子,沒有動。
林知義走過去,扶起她“娘,爹說得對。您去歇息一會,這府裡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靠您打點呢!妹妹不會有事的。”林知義懇切的望著她。
顧氏慢慢點點頭,用稍帶沙啞的嗓子說“好,娘聽你的,娘也相信你和你爹會將你妹妹平安帶回。”說著,竟鄭重的向父子二人行了一禮,方捋了捋稍顯凌亂的髮絲,向外走去。
二道院門外,等了一夜的顧媽媽髮絲上尚帶著晶瑩的露珠,見顧氏出來,急忙迎上來扶著她。一聲不吭的扶著自己主子向主院行去。
她心裡知道,府裡定然是出大事了,但主子不說的,她絕不會開口詢問。
書房內,目送顧氏離開的父子二人不約而同輕嘆了口氣。
“父親,既然賊子按兵不動,咱們是不是要化被動為主動?”林知義看向林明德。
林明德前著手倚窗而立,點了點頭,沉聲道“吩咐所有暗衛,馬上進行全城及附近郊縣的搜尋。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若有可疑之人,殺無赦。”
林知義吃了一驚“父親,您不怕那賊子傷害善兒?”
林明德回過頭,看著自己的長子,低聲道“知義,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咱們要首先要打草驚蛇,將他引出來。”他握了握手,看著天際越來越燦爛的太陽“若是咱們被他牽著鼻子走,任他予取予求,你妹妹才真的危險。”
“我明白了,父親這是要必死則生之法,直搗黃龍,直取利害。讓他們順著咱們的意圖走。真正化被動為主動!”林知義瞬間便明白了過來,他略一沉思,抱拳道“父親,孩兒認為此計可行。”
“那就下去把人撒出去吧!我給知行寫封書信,一是防賊子偷運你妹妹遠離京城,二是借嬌嬌死士一用。目前對我們來說,最寶貴的是時間,但搶時間首先是要人眾且忠心。她那一千死士正好為我所用!”他說著,已坐在書桌前奮筆急書起來。
林知義也大步出了房門。
讓林府眾人憂心如焚的林知善此刻正在努力想自己是怎麼到的這裡。
是了,在亭子裡等東籬,然後來了一個人。自己起初沒有認出他,但看到他那濃且卷的長睫毛時,自己認出來了,那是清音師父的得意弟子,名喚歡歌的。
他候在亭子外面,陪著自己等東籬。
突然她覺得自己眼皮沉重得不行,好想睡覺啊。
恍惚間,他聽到歡歌驚詫的聲音“你是誰?要幹什麼?”好像很緊張似的。
然後,然後自己就真的睡了過去。
直到剛才醒來,這覺睡得真好,覺得神清氣爽的,除了肚子有些餓。
她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肚皮,目光落在這間屋子裡。
屋子佈置的極為簡單:一張小床,正在自己身下,床上的被絮倒甚為乾淨,散發出一股乾淨好聞的皂角味兒;不遠處有一小圓桌,上面放了一碗一碟,還有個小杌子。床邊有個小巧的梳妝檯,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個四排小屏風,上面繪的是一副美人圖。她輕輕下了床,走到屏風後一看,哦,原來放著夜香桶,上面還貼心的放了個蓋子。
她走向小圓桌,碗裡是一碗米粥,還有些許熱氣,碟子裡是兩個包子,咦,旁邊還有張紙條,她拿起來,只見上面寫著:林小姐,請慢用,無毒。字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