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像是大戶人家的丫環,倒像是普通人家嬌養的小姐一般。此時正柔順乖巧的伏在地上請安,只一雙忽閃的大眼睛暴露了她此時急切的心情。
她漠然道“說吧!來求見我可有何要事?”
綠水低聲道“一來給老夫人請安,二來奴才前來是想向老夫人討個恩典,求老夫人讓綠水隨二爺到任上服侍二爺。”
顧氏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直視著綠水“二爺院子裡的事自有二夫人作主,你為何求到我面前來?”
綠水帶著一絲討好與懇求之意笑道“奴婢是老夫人親自指給二爺的。故而、、、、、、”
話未說完,顧氏的玉手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膽的賤婢。一個奴才而已,不聽從主子吩咐,竟敢大膽到自作主張。我賞的又如何,你可覺得自己體面了幾分?你只是天水居的奴才而已,就應聽從二夫人的吩咐。來人,把她拖回天水居。交由二夫人處置。”
“老夫人、、、、、、”綠水又急又怕,話未說完,已被顧媽媽帶來的婆子捂著嘴,拖了下去。
顧氏猶不消氣,恨聲道“真是膽大妄為,你看看她穿得戴的,哪像一個本份老實的奴才?還口口聲聲我賞的。幸虧沒糊塗到抬了她的通房,不然二媳婦早晚得恨死我。去。告訴二夫人,這樣的賤婢是萬萬留不得,留在身邊以後也是個禍害,早早攆出去才是。”
“是,老夫人,老奴這就去告訴二夫人。”顧媽媽行了禮退出門去。
青山望著被兩個粗使婆子押回來的綠水,又是驚愕又是焦急。怎麼自己一不注意這小蹄子便已經闖出禍來。
看著綠水狼狽蒼白的小臉和身上皺成一團帶泥印的衫子,她面上露出不忍。朝前踏了一步,卻又停住了。
顧媽媽隨後而來,站在天水居的院子裡大聲向周嬌嬌傳達了老夫人的意思。
周嬌嬌溫婉一笑,客氣地向顧媽媽說道“我初來乍到。還不熟悉林府的規矩。媽媽是母親身邊倚重的老人兒,請你處理今天這事吧,也讓我帶來的人學學。”
顧媽媽見老夫人已徹底厭惡了綠水,周嬌嬌又如此客氣,便樂得順水推舟。屈了屈膝笑道“那老奴便要越疽代苞了!”
“媽媽請!”周嬌嬌笑著伸出手。
顧媽媽面色一凜,看著地下縮成一團的綠水“綠水未經二夫人同意與吩咐,私自出了天水居的院子,此罪一;綠水有事不向二夫人稟明,卻向老夫人哭求,逾越了,此罪二;綠水身為天水居的奴才,在其位不謀其責,只一味耍滑,肖想自己不該的,此罪三。將綠水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發賣出去。”
“不,二夫人,您大慈大悲,不要把綠水賣了,我求求您了。顧媽媽,您告訴老夫人,我是她親自送到二爺院子來的呀,求她開開恩吧!、、、、、、”綠水從傻愣中醒過來,便哭著磕頭,到處求饒。
顧媽媽不為所動,示意粗使婆子綁了,拖了下去。
周嬌嬌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氣“謝謝顧媽媽,媽媽進來喝杯茶歇息一下吧!”
顧媽媽笑容滿面的屈了屈膝“謝過二夫人了,改日再來叨擾二夫人吧!老奴還要回去向老夫人交差,這就告辭了。”
周嬌嬌也不強留,吩咐壽媽媽送顧媽媽出院子。
壽媽媽笑容滿面的迎上去,掏出一個繭絲妝花元寶荷包放在顧媽媽手裡,客氣地說“勞煩顧媽媽了,郡主是新婦,實不能喊打喊殺的。老奴們初來,也不好動手,謝謝您了。”
顧媽媽客氣的收了,抿唇一笑“二夫人那是慈悲,這教訓一個不知好歹的奴才,哪裡敢勞駕她的玉手,這是老奴應該做的。媽媽請留步吧!”說著福了一福,向顧氏院子走去。
青山慘白著臉,看著被拖下去的綠水,心裡暗自慶幸不已:幸好,幸好自己及早抽身。
林知行晚上回來聽說了此事,沉思了一下道“這種讓主子不省心的奴才早該攆了,以後你到了任上可再不能縱容奴才了。青山倒還穩重,你給她尋門好親事吧!怎麼說也在這院子裡料理了好幾年。”
周嬌嬌點點頭,端過一杯清茶放在他手裡“你放心吧,忠心、沉穩的奴才,主子自是不會虧待她的。我看你身邊那個叫碧潭的小廝就不錯,聽說父親還是莊子上的一名管事。我改天問問青山的意思,如果她有意,就讓他二人成親吧。以後也好繼續在你我身邊侍候。”
林知行也覺得不錯,點頭應允了。
夫妻倆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子話,躺下歇息不提。
隔壁耳房裡,春喜綻著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