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宋家危矣!”老夫人慢慢說道。
林明德點了點頭。
老夫人環視了廳中一眼,疲倦道“散了吧!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小心著些!”又看向顧氏“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回去讓善兒起來,回去自個院子吃些東西,早些歇息!”。
顧氏拭淨淚水,點了點頭站起來,與林明德向老夫人行了禮向外走去。
林知義扶著木氏向老夫人告辭後,向自己的碧波居走去。
木氏看著林知義沉鬱的臉色, 輕輕拉住林知義寬大的手掌“夫君別擔憂,宋家公子定會平安歸來的。”
林知義打量著妻子在夜色中越發娟秀的容顏,輕輕笑了一笑,緊了緊手中的柔萋“嗯,我不擔心!”。
輕柔的月色照著夫妻二人攜手慢慢向前行去。
林明德與顧氏進了自己院子,守候在外的顧媽媽忙迎了上來“國公爺、夫人您們回來了?”一邊引著二人向臺階上行去。一邊打量著二人的神色輕聲說“小姐一直跪著,眼看快兩個時辰了,是不是、、、、、、?”。顧氏抬手打斷了她的話與林明德徑直進了房間。
幽幽燭光不時跳動一下,將林知善的影子長長的映在牆壁上,林知善臉色沉靜,直直地跪在那裡,看著牆上隨著燭光飄動的影子似是入了神。
顧氏掀開簾子看著女兒在燭光下顯得素淨如蓮的臉龐輕輕嘆息了一聲與林明德一起進了屋內。
林知善低著頭伏下身子行了禮。
林明德躬下身子攙著林知善的手臂“善兒起來吧,別怪你娘,她也是為你好。”
“女兒知道,不會怪孃的!”林知善低聲說道,慢慢站起來,卻腳下一趄,差點摔倒在地。雪雁忙上前扶住她“小姐許是跪得太久,腿麻了。”
顧氏眼裡閃過一絲心痛,急忙對顧媽媽說“快叫婆子抬了軟轎來將小姐抬回菡萏院吧!”。
又對雪雁吩咐道“回去後給小姐用藥酒揉揉,然後再用熱水泡泡。我吩咐祝媽媽燉了燕窩,一定要讓小姐吃下去。”
林知善看著顧氏的細緻與心疼,眼睛模糊了起來“娘,您放心,女兒定不會惹你傷心了!”。
顧氏眼睛也酸澀起來,別過頭揮了揮手,哽著聲音說“回去好好歇息吧,萬事有我們呢,別操那些無用的閒心。”
林知善點了點頭,由雪雁攙著慢慢向房外行去。
等候在門口的婆子忙小心的扶了她坐在軟轎上向菡萏院走去。
進了菡萏院,祝媽媽抹著眼淚迎了上來,先是打量了林知善的神色,見她只是有些倦怠便鬆了口氣,掏了些兩塊碎銀放在兩個抬軟轎的婆子手裡讓她們拿去吃茶。兩個婆子千恩萬謝的走了,祝媽媽與雪雁一邊一個扶著林知善慢慢向屋內走去。
進了屋子,祝媽媽輕輕挽起林知善的底褲,看見欺霜賽雪的膝蓋已青紅一片,不由倒抽一口氣,眼眶紅了起來,急急找來藥酒倒在手上輕輕為林知善揉了起來。
林知善看著祝媽媽頭上花白的頭髮輕輕問道“媽媽,東籬和青杏怎麼了?”。
祝媽媽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淚“你就放心吧,那些執行的婆子是有眼力勁的,打的時候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兩人沒事,只是被嚇著了,喝了安神湯,歇下了!”。
“那就好!”林知善點點頭,放下了懸了半天的心。
木樨端著一碗血燕輕輕走了進來,拿起勺子舀了輕輕送到林知善嘴邊“小姐喝些燕窩吧,不燙了!等會再給你送別的吃食來。”。
林知善張開嘴喝了口,越發覺得飢腸轆轆,便大口喝了起來。
祝媽媽帶著一絲心疼、一絲寵溺看著她“今兒被夫人嚇著了罷,你可不許怪她。她都是為了你好,怕你以後在婆家還是如此遭人詬病。要知道你就是夫人心尖尖上的那塊肉啊,罰在兒身,痛在娘心啊!”。
林知善嚥下口裡的燕窩,拍了拍祝媽媽的手臂笑著說“我知道的媽媽,你放心吧!”。
祝媽媽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也不見傷心,放心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等藥性慢慢進去了,你用過晚膳再泡個熱水澡就睡吧!明兒起來,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再歡歡喜喜的過去給夫人請個安,這事就過了啊!”。
林知善乖巧地點了點頭,祝媽媽笑著出了門,往小廚房走去。
這夜林知善倒比往日睡得更沉些,早晨醒來,她拉起褲角看了看,發現膝蓋也好了許多,下地走了走也不見疼痛,她喚進來木樨與雀梅服侍自己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