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紫羅同老夫人陪嫁林媽媽正在看著遣送奴僕的名單,屋子正中几上放著一隻琳琅掐金絲的翡翠小香爐,正升起繚繚青煙。
“善兒來了!”老夫人身著五福捧壽紋樣的寶藍色紵絲大襖頭上戴著中間綴著一顆翠玉的抹額,看上去氣色比昨日好了很多。看著她,慈祥不已。
“給祖母請好,祖母今日精神極好。”林知善盈盈笑道。
“嗯,善兒今日精神也不錯,屋子裡都收拾好了嗎?”
“回祖母,都收拾好了,除了祝媽媽,桃紅、柳綠留下服侍,其餘的已遺了出去。”
“只有三人,人夠用嗎?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心頭肉啊。”
“祖母放心吧,儘夠了,人多了吵得孫女頭痛,她們三人都是可信的。”
“那好吧,以後有合心意的,再給你添上。”拉著林知善的手,老夫人安撫地拍拍。
正說著外面大門傳來一陣喧鬧地聲音。
“怎麼回事,如此吵鬧?”老夫人皺皺眉,厲聲喝問。
一旁服侍的紫羅,早向門外走去。
一會紫羅轉回,向老夫人一福“回老夫人,羅忠大管家遣送奴僕時,門外卻有御林軍阻撓,羅大管家正在處理。”
“哼,虎落平陽被犬欺,我林家還不曾倒下呢!小小御林軍便敢欺上頭來了!”老夫人憤然道。
“走,善兒,扶祖母前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張狂。”
“是,祖母”林知善上前扶著老夫人在紫羅的陪同下向前門走去。
遠遠望去,只見前門擁著一大群提著包袱的下人。羅忠正拱手向帶頭的一位御林軍說“大人,林家為免人多嘴雜,特意遣送一批奴僕出府,大人只管驗明眾人正身。何必多作刁難?”語氣卻是不卑不亢,不急不忙。
一個領頭的御林軍半昂著頭,鼻孔朝天“哼,我不管你是奴僕還是主子,總之陛下已下達過旨意,林府眾人不得外出不得傳信。我怎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你林府的主子混出去,有沒有信件傳出去,我是不好交差啊。休得多言,快快退回去,否則,休怪刀劍無眼。”說著鋥一聲拔出腰間佩刀,目露挑釁。
和羅知善站在一旁的林老夫人見了,諷然一笑,緩緩上前,漫聲道“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那人倨傲地一笑,收回佩刀“好說好說,在下御林軍一組小組長吳大海是也!”
“哦,原來是羅大組長!”老夫人拉長了聲音,目露不屑地盯著他。
“咳咳,不敢不敢,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請老夫人不要為難卑職。”小頭領一見老夫人威嚴漸露的神情,便不由地矮下了身子,頗不自在地降低了聲音,躬下身子作了作揖。
“哼,聖旨上所說,林家眾人不得擅自外出、傳信。可老身遣送家奴,也是不可嗎?而且林府大管家也與你說過,要你一一核實。你還在此糾纏不清,是何道理。林家斷沒有人讓你隨意刁難、欺負的道理!”老夫人猛然提高了聲音,落地有聲地說道。
“這、這。卑職、、、、”那小頭領嘴角翕翕,卻是不敢再辯解下去。
“怎麼回事?不得對老夫人無禮”一道低沉的噪音略帶威嚴地響起。
林知善抬眼望去,只見一身著黑錦鑲紅帶武將服飾的高大青年,大步朝這邊走來。
目光炯炯、神情剛毅,雙眉間帶著一絲凌厲,薄唇不悅地抿起。
朝老夫人恭敬地行禮“在下御林軍統領宋硯,見過林老夫人,向老夫人請安!下屬不懂事,衝撞了老夫人,請老夫人見諒!”語含尊敬、言詞真誠。
老夫人目光一轉,一抬手“宋統領有禮,請起。老身想圖個清靜而已,聽不得宵小的喧譁之聲。宋統領來得正好,此事還請宋統領定奪。”
“老夫人請放心,宋硯即刻處理好此事,還老夫人清靜之所”宋硯直起身厲聲斥責剛才的小組長“膽大妄的東西,竟敢衝撞老夫人,宋福拖此人下去杖責二十。宋祿,你快上前,協助羅大管家核實遣散之人的身份。快快辦好,不得喧鬧,擾了老夫人與林府眾人。”
兩名身材高大的武將上前一揖。一個領了垂頭喪氣的小組長下去,一個與羅忠站在門口,念著名單上的名字,再核實賣身契,翻看手中所攜包袱。
宋硯一拱手“老夫人,請回內院歇息。此事片記刻就好。若林府眾人需外出辦事,只管說明去向何處,何時去何時歸,宋硯知曉之後,即刻放行。”
老夫人慢慢打量了一下宋硯,目光慢慢柔和,頷首道“多謝宋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