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
以求一紙鄰國盟約之書。
宛國 都城 逝城內
清晨,一陣春風吹開輕紗似的薄霧,拂過水榭,繞過長廊,輕盈的,象一陣落花帶著一抹幽香吻醒那粉帳中酣睡中,仍面帶愁容的佳人。
女子身著綠衣,勾那輕羅帳,迷茫的看著空蕩蕩的大殿。
“主子,您醒了”一個紫衫宮女連忙過去攙扶。
“恩,昨夜。。他 終究沒有留宿。。。。。”那張無雙的麗容上有著讓人揪心的悲傷。
“主子,您也不要太過傷心。。。雖然皇帝沒有留宿東宮,但也未見去過其他任何一苑。”紫衫女子略頻寬慰的輕聲說著。
“是呀,我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心事。。我以為我們相濡以沫10幾年,應該是與這後宮女子有所不同的。。”淡淡的哀愁佈滿女子蒼白如紙的面容,彷彿小鳥都有些不忍如此絕色脫凡女子的嘆氣,歡快的唱起歌來。
移步出殿,朝陽正穿過薄霧,灑下淡淡金光,冬天過去了,百花漸漸盛開。
女子繞過團團花叢,走到池塘中間的水亭上,沐浴春風。
女子便是宛國當今的皇后,燕浮雲。父親燕驚雲乃當朝丞相,也是10年前助2皇子奪得宛國的功臣大將之一。
她與2皇子青梅竹馬,13歲待大事已定後便入宮為後,而2皇子待她自然也不薄。雖然先後也有其他女子入宮為妃,但皇帝一向不沉浸與美色,從來是賞罰公平,對誰也不會太過寵溺。也放心的把這後宮諸事交與她這兒時玩伴。
但這回,皇帝回來後便變了,連平時那冷邦邦的四喜也總是望著發愣的皇帝嘆氣。
但如果說哪裡變了,又說不出來。也正因為這樣才讓她揪心。
龍德殿的院原本種滿牡丹,現如今卻全改種了麥穗。
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如同金色的海洋。
據公公們說,皇帝現在多了個喜好,就是看誰能找出那最大的一株麥穗。連帶著當朝很多大人開始分析麥穗的種類,以求悟得天機。
她曾經想為皇帝撫琴起舞,看到桌上有一把產自大黎的木質六玄琴,
便讓紫兒去取,卻不想還沒有碰到之時,一支毛筆便直飛過來,
打在了紫兒的手上,滴滴鮮血溼染了木琴,而他的手中,空空如也。
那平淡的綠眸中閃過片片漣漪,沒有任何解釋。
女人的敏感告訴他,他的烈哥哥再也不是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烈了,
那沒有感情的眼神中,佈滿回憶的溫柔。
直到,有一天,她未經召喚的就走進他的龍德殿,
看到了一幅還沒晾乾的畫。
金色的麥地田野裡,一個年輕的女子,身著白衣錦服,手指小心翼翼的捕捉著蝴蝶。一根玉杈綰起發輕束於腦後,耳邊散落著的絲髮隨清風而舞蹈。清澈的雙眼,修長的睫毛,羞紅的雙頰活生活顯的。稜角有些剛毅,卻泛著少女的柔媚。不是天下的絕色,卻帶著一抹大氣之魄。這應該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吧。
那一刻,她心冰涼。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心懷天下,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君主。卻從沒想到,世間竟有人真掠獲了他的心。只出去短短數日,竟比不過她這10年的相隨。但這樣的女子又豈是像能囚禁與這四角天空的凡人?
沙慶9年 四月十二日
黎國大使上官崇親臨大宛。
對於這個曾經迫使宛國分裂的罪手之一的將軍,本是沒有任何人歡迎的。但為了大國形象,依舊擺宴招待,只是當上官將軍走入大堂之時,那個宛國人人歌頌的仁王居然失神的掉了酒杯。
燕皇后卻是哀怨的苦笑,突然覺得,這上官將軍與那白衣女子竟是如此的相像。
此後,街頭巷尾開始有人傳言,宛國皇帝之所以清心寡慾是因為喜好男色,所以才會在見到上官將軍時驚為天人。失去冷靜。
轉眼間,春去春來,一年又一年。
被北胡奪取的失地,依舊沒有回來。
但是公孫將軍的1萬大軍卻要凱旋迴城了。
據說,亦州在黎江以南,好守不好攻。
而公孫將軍帶的都是路上親兵,根本不會水戰。
卻不想年少將軍並沒有因此急躁的束手無策,
而是在黎江北面的赤州安心紮營。
親自帶頭坎樹伐木製作衝車,用來破壞水中城防。
赤州守城城主原以為公孫將軍年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