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落肩頭的黑髮。眼神複雜。
“你的哥哥,浩大人病了,好像很重。。。很重。”
“有多重?”我使勁的抓住床邊,淚如雨從茫然的眼中流個不停。
“不知道。。。只知道浩大人徹夜未歸,又趕上那夜下雨,
直到晌午,換班的小太監才發現倒在宮門外的浩大人。
當時整個人陷在泥潭了。。。全身冰涼,身體被水蝕,起了好多血泡。。。”
我驚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哭得淅瀝嘩啦,幾盡吼叫道
“我討厭他!”。胡亂抓起雪貂裘皮罩蓋住自己的頭,縮成一團,心口抽痛。
他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呀,他作賤自己,讓我心疼,讓我內疚。。。
“如兒。。。如兒。。。你沒事吧。。。。。你哭什麼呀。你別哭了。。。該死。。”
一雙大手撩開我裹著的雪貂厚裘,堅定撥過我瘦弱的肩,
“本來就醜,還哭, 真是鬼樣子。別哭了好不好。。。聽的心煩。”
啪,開啟他的手。
“你管我。。。你出去。。你滾。。。我想一個人待著。”
強硬惹出他的薄怒,我很想找個人大吵一家。發洩怨氣。
他錯愕之下當場咆哮得比我還大聲,
“我就不出去,又怎麼樣。你幹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本來就病著還自找罪受,我不想告訴你,你就逼我說,說了你又哭,
我看你才是瘋了。。。”
“我就是瘋子。。。”
“你。。。。”
“李天放,你混蛋。。。”
“你。。。你。。。你不知羞恥。。。”
“我就不知羞恥。。你滾。。”越罵越痛快,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一掃心中的隱禍。
“你。。。我。。。好。。我走。。。你別哭了。”他氣的臉色通紅,轉身拂袖而去。
我哽咽的打了個嗝,“不送!”
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來。幽黑的眼眸中閃著莫名的堅定。鄭重其事地說道
“如兒,別哭了。自己的哥哥病了一定很難受吧。”
我不語,獨自抽泣著。
“我是獨子,我領會不到那種感情。我不會說話,更不知道怎麼勸你,總是把你惹怒。
看在我就要走了得分上,別哭了。。好嗎?”
淚水朦朧了我的眼,我望著他,看到了深刻的眷戀。
“金陵我是去定了。你或許覺得我幼稚,或許我真的幼稚。但我。。。
我就是想。。。就是希望。。。我開啟勝利的戰場,是金陵,是。。。是你那個
公孫將軍不敢去的地方。”
我手背抹淚,覺得好心痛。
與他對視。那明亮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複雜的情慾。
我想告訴他,生命比勝利更重要,卻沒有發出聲音。
每個人都有選擇命運的權利,無論生還是死。
“如兒。。。”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