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殷紅色的血噴濺在她臉上、身上,留有餘熱,自兩具屍體下蔓延而出匯聚成瑰麗妖冶的圖案,染了一車,點點星星的散發腥味。
死與生僅隔一線之差。
死神總在不經意間淺笑而過,舉手奪魂,瀟灑而去。
而那操刀的費刑依舊冷著臉,冷著眼,僅在望著一臉淡漠的鳳兮時閃過詫異,遂向外說了句:“走。”
隨著車輪軋軋想起,緩慢前進,方才的事對於車內二人來說仿若不存在,一個自顧自得擦拭匕首,一個自女官身上翻出絹帕細細擦拭臉頰。
靜謐的氣氛,瞬息充滿車內,靜的陰森,靜的令人窒息。鳳兮直直盯著自那脖頸處汩汩冒出的血,它似乎沒有停留的意思,爭相外湧,雀躍歡暢。她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多血,殷紅色、深紅色、緋色、赤色,仿若各種複雜的紅融入一起,承載了一個人的七情六慾、愛恨嗔痴,那是種最為絢麗的暈染,鮮活的彰顯源源不絕的熱力。
只片刻,鳳兮蹙了眉,微微掩了口鼻,突然說道:“如果你再不清理,它們很快就會流到外面。”
費刑著實愣了,他未想到看到這一切,此女不驚呼,不吵鬧,不哭泣,不逃跑,只冷冷淡淡的提醒他,居高自傲的神態好似容不得半點沙子,仿若她的蹙眉,她的擔憂都僅僅是為了不引起旁人注目,亦或受不了血的腥味。
終,費刑默默的清理了現場。
待他利索的忙碌完後,聲兒異常沙啞:“景氏都這麼冷酷無情麼?”
鳳兮好笑的回視,眼底早充滿了譏諷,出口的話更是噎人:“看費公公殺人殺的順手,清理清的迅速,說出的話又這麼風趣好笑,莫非入宮前是做屠戶?常做家事?還是說書的?”
“呵呵。”費刑笑了,笑的陰冷:“四小姐就不怕也被我”手往脖頸狠狠一比,眼神迸射暴戾的光,殺氣一閃而過。
“第一,我不再是景姑姑。第二,你會來除了滅口也是受了費忠仁的囑託送我一程。第三,你若要置我於死地,又何須殺了她二人。”鳳兮淡淡陳述,說罷腳下抬起搭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