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橫檻上的五彩的圖畫。橫檻之上畫盡大江南北風景,各色奇異花草,珍禽稀獸。全長三百多米的畫廊,卻是融匯了一千多幅畫,且是各不相同,可見建亭之人的別出心裁。
出了畫廊南行一段時間,入眼是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湖邊圍著長長的堤岸,湖沿有石舫,湖上有好幾座式樣不同的花亭。一陣風撫過水麵,湖岸柳樹成行。新發芽的柳枝隨風流轉,好一派湖光水色。
訾槿忘情地駐足湖邊,欣賞這難得一見的風景。
錦御冰封的神情也因此時的風景不禁動容:“此湖名曰未央湖,方才與公子同過之長廊,名曰長樂廊,乃前朝女帝為賀帝后二十歲壽辰而親建的。‘長樂未央’,未,無也;央,邊也;未央者,無邊也。意為無邊快樂,永久都會幸福與快樂。”
水波盪漾的湖水,忽見一白衣男子如嫡仙般從天而降,踏水而至,衣袂翩然,無風自舞。背光而站讓人看不清模樣,他微側目:“春湖落日水拖藍,天影樓臺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畫裡,雙飛百鳥似江南。”
“春湖落日水拖藍,天影樓臺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畫裡,雙飛百鳥似江南”訾槿不解地望著水面上如神嫡般的白衣人,呆呆地念道。
錦御大驚失色:“你從何得知此詩?!”
訾槿驚然回神,那白衣人卻瞬間消失,只有黑衣的錦御立於自己的身邊:“錦御你方才未曾看到嗎?”
錦御茫然地打量著四周回道:“錦御愚鈍,未曾發現有何異常。”
訾槿急忙朝四周望去,卻是不見有何異常,心底有點發毛。
“姑公子莫要驚慌,定時連日趕路,精神恍惚所致,公子莫要驚慌才是。”錦御上前道。
訾槿恍惚地點了點頭,並未注意到錦御的稱呼,繼續前行:明明未看到白衣人的五官,卻為何眼熟得莫名?明明從未到過辰國,卻是對此地的各種景象,親切得莫名?
“公子?未央宮已經到了。”錦御輕聲叫道。
訾槿回過神來,前方的大殿與別處的宮殿不大相同。皇城內的宮殿無非是紅磚金瓦,這裡的磚牆卻是黑色的大理石組成。大殿的支柱卻是白色的大理石,讓整個宮殿看上去,別樣的氣派,少了許多脂粉之氣。
錦御微斂眼眸,冷聲說道:“安樂王爺賜住未央宮,曉僕、曉雙,還不侍候公子歇下!”
“是。”殿門前,走出兩個年約二八的宮女,恭敬地答道。
“未央宮為何讓我住於此地?”訾槿抬眸盯著宮牌清秀的“未央宮”三個字,心中突然有說不出的古怪,不禁低聲問道。
錦御低下頭回道:“錦御不敢揣測上意,還望公子早些休息,錦御先行退下。”
“錦御西樂今日”
“王爺今日大宴群臣,還要去看看皇上,怕是沒有時間來看望公子。”訾槿話未說完,已被錦御打斷。
“西樂何時”
“公子須謹記,此處並無西樂此人,王爺便是王爺,並非何人,都可直呼的。西樂公主已薨好些年了。”錦御說完轉身離開。
“噢”看著錦御遠去的背影,訾槿悶悶地開口應了聲。
訾槿跟著曉僕曉雙緩步走入宮殿。描金橫樑栩栩如生,琉璃燈盞,古木桌椅簡潔典雅,浮雕黃金柱富貴榮華,好一個金碧輝煌的未央宮!
“公子真真的好福氣,才一入宮,便被王爺賜住未央宮中,想必以後定能”
“曉雙!不可妄言!”曉僕打斷曉雙的話,怒聲斥道。
訾槿並不說話,她默默地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好一會,方才問道:“未央宮以前的主子,哪裡去了?”
曉僕恭敬地上前,施了一個標準的宮禮:“回公子,這未央宮是前朝女帝為皇上所建。迄今為止,只住過皇上一個主子。”
“司寇郇翔”
“公子雖是月國人,但也該知道,皇上的名諱是宮中的忌諱。”曉僕上前一步說道,聲音雖輕,卻飽含指責。
訾槿撫了撫額頭,不好意思地笑笑:“連日奔波,一時糊塗了。”
“大姑姑,水已經燒好了。”殿外,一宮女說道。
曉僕低著頭,斂下眼眸說道:“水已燒好,公子先沐浴吧。”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訾槿穿著裡衣,拿著嶄新的男裝,哀怨地看向曉僕:“可不可以換成女裝,我至今為止,才穿過一次女裝,你們”
“公子自重,王爺說公子是公子,奴婢不敢擅做主張。”曉僕不曾抬頭,執起手中的乾布巾,公式化地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