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載女帝小心地將嬰孩的小拳頭,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柔聲道:“他的眼眉與朕如同一轍,笑容卻是與你如此相像,怎麼看怎麼像你與朕的孩子。”
延載女帝看了一眼震驚的君贏,淘氣地一笑,繼續說道:“可惜了素兒姐姐,含辛茹苦地將他生下,卻是與她半點相似之處也無。”
君贏震驚地望著女帝的側臉良久,眸中溢滿了柔情和愛意。他順著女帝的目光,細細打量著襁褓中的嬰孩,眼底的冰冷淡去了許多。
與嬰孩玩耍的女帝,餘光觀察著君贏的神情,她親暱著捏了捏嬰孩粉嫩的小臉:“君凜,取君臨天下之意,這未來的一日,朕的凜兒終能站在眾人之上,俯視天下君小三,朕將凜兒與素兒姐姐交與你照顧,你莫要辱沒了朕對你的信任才好。”
“臣不敢。”君贏瞬間將眸中的愛意隱藏,臉上滑過一絲傷痛。
“笑了!笑了!凜兒又對朕笑了,君小三你快看啊,朕的凜兒比那獨孤家的小子,小時候可愛多了。”延載女帝拉了拉君贏的衣角,孩子氣地驚叫著。
君贏垂著眼,看著女帝抓住自己衣角的纖細的手掌,又抬首望著與嬰孩玩做一團的女帝,眼底的冰冷逐漸消融,那甜蜜的模樣彷彿看著娘子與孩子的玩耍的夫君。
幸福的時候,總是嫌時間不夠,不知不覺已是深夜。襁褓中的嬰孩早已睡著,延載女帝不捨地拉住欲離開的君贏。
“君小三,你定要時時帶他過來,他可是朕的凜兒,你與素兒姐姐休想與朕爭搶。”延載女帝不依不饒,拉著君贏的衣袖不肯放手,鳳眸中滿是依依不捨。
黑暗中,君贏的眸子盈盈閃爍,嘴角輕輕上揚,他看著襁褓中的嬰孩的眼神,也不復方才那般冰冷。
“你如若不依朕,朕便呃我便不讓你走了!”延載女帝見君贏並不答話,拉扯著君贏的衣袖,眸中滿滿的委曲,幾欲哭泣。
“陛下莫鬧了,以後若得了空,我便常常帶他,過來便是。今日時候已是不早了,若一會他醒來還未到宮外,定會會哭鬧不休,到時驚了宮人便不好。”君贏看著延載女帝,柔聲哄道。
延載女帝連忙地放開君贏的衣袖:“你快快將他送回去,若是醒便該餓了。”
君贏見女帝真的鬆了手,心底泛起了微微的失落:“臣遵旨。”話畢後,一個縱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延載女帝站在原地,疲憊地斂下眼眸:素兒姐姐,如今能為你做的也惟有這些了
宣隆帝眸中露出痛苦之色,不禁黯然神傷:“凜兒凜兒她前世對你微微而笑,鑄就了你與她今生的孽障。你若是如此睡下去,她終將離你而去若是真想得到她,那便快點醒來,讓自己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視天下到那時,那怕是將她困在身邊,也要比忍受這痛徹心骨的思念與煎熬來得好受不是嗎?”
傾情一世 恨愛難懂 再入輪迴 竹者無心 眾裡尋他千百渡(一)
眾裡尋他千百渡(一)西樂與訾槿日夜兼程三日之久,於月國邊界與錦御帶領的二十四暗衛匯合後,其中四暗衛先眾人一步回辰國報信,餘下眾人快馬加鞭。為掩人耳目訾槿西樂一路皆以男裝示人,在未曾驚動眾地方官員與百姓的情況之下,終在第十三日,趕到辰國皇城外十里亭。
西樂緩緩放慢馬速,等待身後的訾槿趕上來,二馬並行在眾人之前,錦御離二人三步之遙。
西樂一身白色錦裝,火紅色的披風飛揚風中,柔美之中帶有三分英氣。她美眸流轉,妖嬈地一笑:“小啞巴,跟著本宮的這些時日,倒是出落得白皙了點。”
訾槿身著藍色錦袍,確實白皙了許多,眉宇間也可尋見屬於少年的俊朗與蓬勃,比起三個月前的稚子模樣,不知強了多少。她側目而笑:“你想說的不是這些吧?”
西樂將頭轉了回來,眼看前方良久:“這一路,你曾有很多機會遠走高飛,為何還會選擇隨我回辰國。”聲音之中難得的認真。
訾槿盯著前方的十里亭,十分好奇地問道:“你乃辰國大長公主,卻為何連個迎接的臣下也未見,傳聞中那對你疼愛有嘉的兩位兄長,為何也未曾派人迎接你。”
西樂惱怒地轉過臉來:“說!為何?!”
訾槿側目看向西樂,沉思了一會:“我很好奇很好奇,為何一個小小的訾槿,會讓辰國地位尊貴的大長公主,花費三年的青春年華與無數計謀,騙我同她回辰國?”
西樂眉角輕揚,美目之中滑過一絲精光:“原來你早就明瞭,既然如此,為何還跟我回來?不怕我加害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