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溪眼中一片暖意,他抬眸看著獨孤皇后良久,柔柔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自小到大箬溪不曾忤逆過姐姐,以後更不會忤逆姐姐就連姐姐讓我娶那司寇宰相的妹妹,箬溪縱是百般不願,可為了獨孤家與姐姐,箬溪還是做了。還有何事比這更讓箬溪為難?”聲音如溪水流過般溫柔坦蕩。

獨孤皇后端莊容顏上露出不忍之色,她悄悄地低下頭,看著早已酣睡在自己身旁的女童,閉上雙眸良久,再次睜開眼眸後,已是恢復了往昔的從容。她緩緩地拿起桌上的錦盒:“獨孤箬溪接旨。”聲音中已覺察不出半分感情。

獨孤箬溪微微一驚,看了獨孤皇后一眼,慢慢地跪在了她的面前,雙手接過錦盒。

獨孤皇后斂下眼幕,不敢看向跪於自己腳下那個純淨醇厚的弟弟,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弟弟,那個被自己利用到底的弟弟。

獨孤箬溪緩緩地將錦盒開啟,越望下看臉色越灰敗,最後終是念出聲來:“獨孤箬溪與其妻獨孤司寇氏誕下第一子,便為日後獨孤家新族長,冊封為延載女帝第一側君送進宮內教養姐姐姐姐你這是為何?是為何?你曾說過不會逼迫箬溪同她圓房無論你對箬溪如何箬溪並無怨言為何為何要將箬溪利用得如此徹底甚至連未來的孩兒都要計算在內又是為了那個昏君嗎?姐姐姐姐你為何要如此對待箬溪你明明知道箬溪你明明知道箬溪為何為何?為何一定要將箬溪的心傷到一片一片的才肯罷休?才肯罷休?”

獨孤皇后緊緊地閉上眼幕,淡淡地說道:“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呵呵呵呵你從未用真心對待過箬溪,你從不拿真心對待箬溪箬溪若不是爹爹的唯一的嫡子姐姐一定不會多看箬溪一眼一定不會多看箬溪一眼是嗎?兒時箬溪怕黑,姐姐總是在黑暗中,緊緊拉住箬溪的手,給箬溪唱著孃親才會唱的歌兒時箬溪生病,姐姐總是偷偷地拿最好吃的點心給箬溪吃兒時箬溪頑皮被武師責罰,姐姐總是陪著箬溪,偷偷地給箬溪捏著痠痛的腿那時的姐姐是不是在想箬溪是爹爹的嫡子唯一的嫡子將來姐姐能用上的嫡子?”

“箬溪姐姐是不得已的”獨孤皇后低著頭,任淚水打溼雙眼。

“姐姐?箬溪沒有姐姐了箬溪的姐姐已經死了死了!現在坐在箬溪面前的是納藍家的皇后是納藍家的皇后!我恨你!恨你快將那個疼愛箬溪的姐姐還於箬溪還於箬溪”獨孤箬溪溫潤的臉上,一片的狂亂,溫潤的眼中毫無焦距。

獨孤皇后猛地站了起來,背對著獨孤箬溪,冷聲道:“哀家累了,愛卿退下吧。”

“哀家愛卿?哀家愛卿?哈哈哈好!好!好個哀家愛卿!我獨孤箬溪此生與你恩斷義絕!”獨孤箬溪猛地轉身,跌跌撞撞地朝院門跑去。

獨孤皇后突然轉身,滿臉的淚痕。她愣愣地望著獨孤箬溪不曾回頭的背影,張了張口終是合上。她低眸輕輕地將酣睡身邊的女童抱起,吶吶地道:“槿兒槿兒如今母后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你莫怪母后狠心,母后怕你父皇走得太快,母后追不上。”

女童似乎感覺到了不安,將頭埋進獨孤皇后的臂彎中,吸取溫暖。

耀辰517年春,弘夙帝結髮之妻,延載女帝之生母——獨孤皇后,自裁於交泰殿(弘夙帝與獨孤皇后大婚時所用宮殿)。

耀辰517年春,獨孤氏族長獨孤箬溪,因遭受痛失愛姐的打擊,口吐鮮血,幾度病危,臥病一年之久。

耀辰521年春,延載五年,獨孤氏新任族長獨孤箬溪,喜得貴子取名獨孤郗徽,將其送入宮中與延載女帝為伴。

鑽心的疼痛讓訾槿不得不睜開眼睛,她懵懵懂懂地看著四周,入眼是樓爍那張內疚的臉。她閉上雙眼,努力回想夢中的情形,但無論怎麼回想,也只是記住片段而已。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暗道大難臨頭,有時間瞎想不如想想怎麼逃命。

“睡了兩日了,醒了還裝死?”獨孤郗徽冰冷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訾槿恍惚地起身,被窗外炙烈的光線刺痛了眼。那模糊的人影,一襲白衣坐在光線外,訾槿晃悠晃悠腦袋,感覺胸口說不出來的憋悶。

“姑娘既然醒來,起來回主子話吧。”樓爍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說道。

姑娘!?訾槿猛地竄了起來,摸著身上的衣袍,放心地呼了一口氣,而後感到胸口的疼痛加劇,皺著眉頭揉著胸口。

獨孤郗徽握住手中的茶盞,似是不經意地說道:“你是訾吟風的女兒。”標準的肯定句。

訾槿捂著胸口愣愣地看向獨孤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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