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你只需記住,只要是你不願意我做的事,我絕不去做。”無痕鄭重地立下誓言。
穆煙蘆點了點頭,逼著自己擠出一抹笑容,心卻刺刺地痛。他怎麼會知道,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他為了她而收起騰飛的雙翼,無奈地在低空徘徊。
夜半時分,無痕和穆煙蘆終於趕到了臥龍鎮。
此時的臥龍鎮,街道漆黑一片,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更增添了夜的寂靜。
直到行至街道盡頭,才發現了一家小旅館,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
幸好,旅館內尚有一間客房空著,否則,他們只能露宿街頭了。
店小二打著哈欠將他們領進客房,又送來兩瓶熱水,便離開了。
“累嗎?”無痕問。
“不累。”穆煙蘆搖了搖頭,內心一陣酸澀。傻無痕,他揹著她走了一天的山路,累的應該是他啊!
無痕蹲下身子,捧起她的右腳,小心翼翼地幫她脫掉鞋子。“泡個腳,疼痛應該會減輕一點。”
“不要!”穆煙蘆顫慄著縮起了右腳。即便落魄至此,他也是九五之尊,萬乘之軀啊!她,怎麼能讓他為她洗腳呢?
“為什麼?”
“我我不疼不需需要泡腳。”
聰明如無痕,豈能猜不出她的心中所想,遂不再言語,只是牢牢地握住她的纖足,除去襪子,輕輕地按進了溫熱的水中。
穆煙蘆掙扎不得,只得任由著他將她的右腳按進水中,又輕柔地替她按摩。拼命忍住眼眶內翻滾的淚珠,不讓它們滴落,只因為,她曾說過,和他在一起,她將不會再流淚。
這一夜,儘管無痕就躺在身側,穆煙蘆卻依舊無法入眠,彷彿即將到來的一天將會是不平靜的一天。
第二天,用完早餐,無痕揹著穆煙蘆來到了鎮上最大的醫館——仁德堂。
在仁德堂內坐診的是一個老醫生,頭髮花白,慈眉善目,據說此人名叫陳朝吾,曾經做過太醫署令,醫術相當了得。
來德仁堂求診的病人很多,直到日上三竿,才輪到穆煙蘆。
“老醫生,內人的右腳骨折了,懇請老醫生幫忙。”無痕誠懇地說道。
聞聽此言,陳朝吾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無痕的臉上,只一打量,他的臉色便起了變化。“公子,恕老朽無能,你還是帶著這位姑娘另請高明吧。”
“啊!?”無痕一愣,不明白這個老醫生對所有病人都笑容可掬,為何獨獨對他們拒之千里。
穆煙蘆也是一頭霧水,而右眼皮卻突然狂跳起來,不受控制。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這臥龍鎮上當真藏著她所看不見的災害?
“徒兒,為師累了,趕緊閉館休息吧。”陳朝吾見無痕兀自發著愣,竟然間接地下了逐客令。
讓無痕和穆煙蘆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這臥龍鎮上雖然有幾家醫館,卻沒有哪家肯為穆煙蘆醫治腳傷,皆是一見他們便如見了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一路沉默著回到小旅館,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兩人心知肚明,這些醫館定然是收到了禁令才會拒診。而能讓鎮上所有的醫館都閉門拒診的禁令,除了朝廷還有誰能有資格來頒佈?
“無痕,我們還是離開臥龍鎮吧。”穆煙蘆輕聲地說。
無痕沉默了。他和楚天徹之間,遲早該有個了斷,躲著,總不是個事兒。
“無痕,求你,離開臥龍鎮。”穆煙蘆哀求道,她,實在不願意再面對楚天徹。
“好,我答應你。”無痕說。只要是她不願意做的事,他自然不會去做。
只是,於他們而言,如今,想要離開臥龍鎮已經成了奢望。
離開客房,剛下樓梯,便見到了背對他們負手而立的楚天徹,依舊白衣勝雪,依舊飄逸若仙。
穆煙蘆的喉嚨頓時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掐住了,呼吸不暢。
無痕將穆煙蘆輕輕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挺直了脊樑,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楚天徹。這一刻,他又變成了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俊顏冷麵,目光犀利,蓄勢待發。
“皇兄,我們又見面了。”楚天徹優雅地轉過身,嘴角噙著的微笑依舊迷人,卻散發出刺骨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他的目光掃過椅子上坐著的穆煙蘆,眼裡有愛戀,更有忿恨。
“你,究竟要如何?”無痕問,語調不急也不緩,不緊也不慢,大有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之勢。
“我,究竟要如何?呵呵!”楚天徹的笑容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