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榮妃望著繡屏的眼中閃過一絲豔羨,假意板下臉來對青玥格格嗔怪道:“我說玥兒,照你說來,莫不是隻有宜妃娘娘疼你,姑媽就不疼你麼?”
“哎呀,姑媽,瞧您說的!您怎麼會不疼玥兒呢,玥兒可是您親手帶大的,可是比我的嫡親額娘還要親上千百萬倍呢!”青玥格格笑挽住榮妃的手,嗲聲嗲氣的搖著她的手臂,對她撒著嬌,“您啊,當然是這世上最最疼玥兒的人啦!”
哎喲喂,真是肉麻死了,掉了我一地的雞皮疙瘩,我看了忍不住暗暗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只覺得自己渾身一陣陣發冷,不禁摸著手臂暗自打了個哆嗦,嗚——好冷哦!
小荷見別人都紛紛向宜妃獻上貴重非凡的壽禮,看了看手中那用只鵝黃緞子包著的小包袱,焦急的低聲問我:“格格,人家送的壽禮個打個兒的都那麼貴重,可您卻給宜主子送這個她,她會不會不高興呀?”
“她若是不高興,我也沒辦法呀!像寶格格送的那株玉牡丹和青格格送的這架玻璃繡屏,唉,別說是把我自己給賣了,就算是我傾家蕩產也買不起呀!”我見她們倆這番如此闊綽豪奢的大手筆,無奈的輕嘆口氣,反正自己今天本就無意來討好宜妃,只不過別得罪她就是!
宜妃仔細的看著這架玻璃繡屏,忽然回頭問青玥格格道:“哎,玥兒啊,這繡屏上的鳳凰和牡丹均繡得活靈活現兒的,尤其特別的是怎麼瞧上去就像是一幅畫兒似的,精緻得很哪!跟咱們宮裡頭素日裡用的那些個繡品的繡法似乎不大一樣呢,你倒是跟本宮說說,這是什麼繡法兒呀?”
“這”青玥格格那如海棠花般嬌美動人的笑容頓時一僵,沒想到宜妃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一時竟呆愣住說不出話來,估計她是沒做足這方面的“功課”吧!
宜妃見青玥格格答不上來,精明的丹鳳眼一轉,笑拍著自己的額頭道:“嗨,瞧本宮今兒怎麼竟是犯糊塗了呢!這話兒原是不該問你,綠芙,你跟本宮說說,這是什麼繡法兒呀?”
“是!”綠芙答應著走上前去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蹙起眉頭沉吟著道,“主子,從這用的繡線、針法和繡法上來看,倒是挺接近蘇繡的,只是這蘇繡多是繡制些貓、狗等小動物,一般皆是小巧玲瓏,以情趣見長!像這幅繡得如此典雅氣派的大繡屏,且瞧上去竟繡得像是一幅畫兒似的,倒是不太常見”
“那這到底是不是蘇繡啊?”
“這個麼”綠芙顯得有些為難,“雖說有些接近,可又有些不同,究竟是不是奴婢不敢確定!”
“哼!”宜妃聽了便有些不高興,斜了她一眼,對旁邊的幾位宮女問道,“紫茜、翠芬、秋桐,你們仨一道過來瞧瞧!”她們三個昂答應著過來對著這幅繡屏細細的瞧了半天,可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敢情本宮都是養了一群廢物麼,居然連這個都答不上來!”宜妃見她們都無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頓覺在眾賓客前大失臉面,沉下臉,顯得極不高興,幾位宮女惶恐不安的跪了下來,一時殿內祥和喜慶的氣氛頓時變得凝肅緊張起來。
“宜妃娘娘請息怒,這幅繡屏應是出自蘇繡之祖——前朝上海顧繡,而這所用的針法和繡法則是顧繡中極為罕有的”我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丹青繡!”
“哼,你少在那兒滿口胡說了,就連綠芙姑姑她們都不確定的事兒,你怎麼會知道!”寶珏格格瞪了我一眼。
宜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是前朝上海顧繡的丹青繡?你怎麼知道?”
我微微一笑,走到她身邊,指著繡屏說道:“娘娘請看,就像綠芙姑姑所說,這幅繡屏所用的繡線、針法和繡法粗看是極接近蘇繡的,因為蘇繡大多以套針為主,繡線套接不露針跡,常用三、四種不同的同類色或鄰近色的絲線相配,故而能繡出一種暈染自如的色彩效果。使繡品看上去層次分明、輪廓齊整,簡單的說可用‘平、齊、細、密、勻、順、和、光’八個字來概括。”
宜妃細瞧了瞧,點點頭:“沒錯兒!可你為什麼又說這並不是一幅蘇繡,而是什麼顧繡呢?”
“娘娘可曾聽說過上海顧繡嗎?”
“沒有!”宜妃很是乾脆的說,“你來給本宮說說看這上海顧繡是怎麼回事兒!”
看來我要給宜妃即興上一堂刺繡簡介課了!“顧繡指的是前朝上海顧家的刺繡,”我娓娓的說道,“在前朝顧氏家族中有個叫顧壽潛的,他的妻子韓希孟極善於畫花卉,尤其擅長刺繡,在顧家眾多的名手中堪稱代表,因為她的繡品名揚海內外,這